石青瑜冷声说道:“责罚?你可见哀家罚过哪个宫女太监?哀家不会责难你们,许多事,你们自来到哀家身边就该有分寸,开始只是向他人暗示了下哀家的心情,再然后呢?来人,拉下去,杖毙。”
那荭宴自知有再难活命,恐累了家人,不敢哭喊,先跪了些恩后,才由着几个太监带了下去。
石青瑜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再抬眼看了那些宫女说道:“与荭宴同屋的是芷娍吧,你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么?”
芷娍立即跪下,说道:“婢子发现她添了些衣物饰品,但婢子以为……”
石青瑜冷声反问道:“以为什么?”
芷娍无力的瘫倒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头,哭道:“婢子猜到她可能受人饰物,却未仔细探明禀报太后,是婢子之罪。”
石青瑜点了下头,说道:“那就一同杖毙吧。”
芷娍深深一拜,哽咽道:“谢太后恩典。”
待芷娍也被绑出殿外,石青瑜扫了眼她身边的太监与宫女,说道:“你们在哀家身边久了,都知道哀家如何行事。所以,千万要知道什么事是不该做的。”
那些旁观这一切的宫女太监都如木头一样的站立着,几乎都没有呼吸声了。石青瑜不算是个苛刻的主子,她虽过得简朴,但她身边的人却从未有半点亏待,而且赏赐丰厚。甚至有些新近到石青瑜身边的宫女平日里伺候她的时候,略微有些差池,她都可以容忍。
但当这些人触及她底线的时候,她也绝不留情。
待石青瑜轻笑着吩咐道:“天也冷了,给哀家拿给手炉来。”
这时那些太监宫女才敢喘了口气,立即将手炉备好,送到石青瑜面前。
石青瑜翻了下奏折,就摸了下手炉。她看着奏折上的那几个名字,这是之前武科与术科科考后选的几个较为出色的人。
石青瑜于几日前考了武举和术科考试,为的还是招揽人才。之前她都靠招贤馆聚拢此类人才,但是毕竟招贤馆不是朝廷正式认可的途径。且仅靠招贤馆一渠道招揽人才,若是有人徇私舞弊,或是借机贪污受贿,那就会毁了招贤馆这一招揽人才的途径。
可是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之前的数位皇帝,又十分重文轻武,让许多文官都轻视武将。即便是些武官,也都让自己的子孙多学诗书,转做文官。所以习武的人基本都是贫民出身,这类人虽是勇猛,但当中很少用人知道用兵之法,能成一个极好的护卫,却无法成为将领。而如今南雍边界的守将并不是石青瑜的人,不然徐莽也不会那么情意的跑到南雍去。石青瑜急需有人去为她镇守南疆。
但待石青瑜看到一个人的考卷时,轻翘起嘴角,默念道:“敬枫?”
敬枫参加武举考试的事,石青瑜早就知道,但默许了他。他能占了榜首,石青瑜也不奇怪。可让石青瑜惊奇的是他的考卷,与招贤馆不同。武举考试除去普通的比武,还有文考,文考就是考得兵法。
敬枫的字写得并不漂亮,歪歪扭扭的似才会写字一样。可是如何用兵布阵,却写出了几分意味,算是个可用的人。
石青瑜反复看过几遍,笑着吩咐道:“让敬枫过来。”
几乎石青瑜的命令才下达,敬枫就立即来到石青瑜的身边,他跪下后就抬起头仰视着石青瑜。
敬枫眼中的情意,石青瑜看得清楚。若是敬枫对她些情愫,那更好不过。而且这个敬枫又与玉容不和,再用利益略加挑拨,就可用于牵制玉家。哪怕将来玉容成为皇夫,也不会容得玉家一家做大。
石青瑜从未做过女皇,史书上也为先例可寻。她虽信赖玉家,但她经过太多人的背叛了。但情意远远抵不过利益,她能掌控玉家,那玉容自是纯真善良的可爱皇夫,玉家自然是她信赖的忠臣良将。可若是她的信任滋长了玉家的野心,那她也要有将玉家除去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