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香雅正在思考如何光明正大挤兑沈氏医庐的方法,但听门扇砰的一响,被人由外撞开,紧接着,君独卿就冒冒失失的赶了进来,瞅着她一身血迹的衣裳,泛红了眼。
“初月,你、你受伤了?哪里?哪里?”
君独卿的袖口上,沾着些许湿润的花泥。
一经靠近卓香雅,看到卓香雅身上的血迹,他就把陀寰花儿那件事给忘了,扯着卓香雅转来转去的瞧着。
“你去花房做什么?”
扯着自己衣衫上的手袖,带着一丝泥土的芳香。
卓香雅伸手扣住君独卿的腕,带到面前来,一块湿濡的痕迹,透明光滑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被她清楚的认出来,那是陀寰花叶片上的微生物体群。
“呃去、去作记录啊!”
常在河边走的人儿,自知是做了坏事,顿着声音愣在卓香雅的眸底。
“嗯,最近变乖了?”
松开扣住君独卿的手,卓香雅忽略了君独卿脸上那乍显受惊的波动,暂时停止追问。
君独卿做的那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在没到不可控制的时候,她并不想去训斥君独卿。
因为任何的发明,在没有得到世人承认之前,皆是需要顶着压力而行。
卓香雅宁愿让君独卿在她的不允许之下,而去自主做些有可能突破实力的事情。
他若得益,她亦必能受益。
而最多,她就是损失几颗栽培出来的仙草而已。
“呃初月,我一向都很乖的,那、那个是你受伤了吗?”
君独卿被卓香雅吊着话音的问道惊出了一声冷汗。
缩手放回身后,君独卿小声的自我辩解着,把话题转到卓香雅身上。
“不是我,是玉致。你若是有空,就过来给我帮忙。去给玉致上药,让清流出来吧。省得你总去做些没用的事情。”
轻斥一声,卓香雅瞅了眼隔帘里隐约可见的舞清流的身影,那个人明日一早,还要赶回锦绣食府里,她不能让他过于劳累。
两年多了,他来到她身边,近若亲人,善若朋友,又是生意上非常体贴的伙伴,卓香雅实在想不出,对她如此好的人,她有什么理由不去为他着想。
至于君独卿,他本身的医术手法,皆需要锻炼,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去练手,也算不错。
“喔,好。”
君独卿看到卓香雅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暗自欣喜的跑到水池边上去洗手,换上专门用来照顾病患的衣衫,乖乖向隔帘里走去。
刚到里面,看到颜玉致浑身上下,满满的伤痕,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惊魂不已。
“没事,都是皮外伤,休养一段日子便好了。不要惊慌。”
拿镊子夹着药棉,沾好药水,轻轻擦拭在颜玉致的肌肤上。
舞清流注视着漫在颜玉致肌肤之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淡声劝道。
“嗯,好。初月让我来替你,你出去吧。”
舞清流是卓香雅的贵客,君独卿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