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定下,刘萍兰自然是心情舒畅。一来,能与自己中意且也中意自己的人结为夫妻,在这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入洞房之有甚至不知对方长什么样子的时代确实难能可贵。二来,能够嫁给像钱远山这样一位战功赫赫、高官厚禄,在今后还有可能成为从龙之臣的大将军,也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好姻缘。是以,刘萍兰在高兴之余,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与期望。
作为婚约的另一方,钱远山的心情同样是越来越好,再无当初的心灰意懒和颓废,反而变得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不但在协助张维信、徐绍安主持荆湖事务方面做的兢兢业业,而且还主动向张、徐二人请缨,要求亲自率军去剿灭湖南境内的各处匪患。在得到张维信和徐绍安的批准后,便与徐绍安、曾志林以及一班高级军官一起,针对湖南地区匪患的具体情况,考虑到己方在装备、训练、军心士气等方面的优势,以及部分本地兵马已经整编完毕,可以用于剿匪作战的有利条件,且又借鉴了前世剿匪和反游击战的一些经验的基础上,确立了分区划片、小部队(千人左右)多路出击、以零散对零散的剿匪方针,制定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剿匪计划,并立即开始着手实施。
正确的战略战术、强悍的兵马实力、统兵将领的指挥得当,再加上人心思定的大环境,使得自显德十年阴历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开始的新一轮剿匪作战进展非常顺利,只用了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到建隆元年(显德十年阴历十二月底,后周朝廷下旨,改翌年显德十一年为建隆元年)阴历二月中旬,除个别躲藏进深山老林的顽固残匪外,整个荆湖地区的匪乱便已基本被平息,局势被彻底稳定了下来。
与刘萍兰和钱远山相比,张飞、张燕兄妹的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一方面,随着荆湖驻军剿匪战术的改变,随着大量熟悉地形的本地兵马的加入,那些原本靠着地利条件与剿匪平叛兵马周旋、利用化整为零躲避大军围剿的叛匪优势不再,很快便被官军分割围捕,一股一股的消灭掉。不但令张家兄妹为煽动这场叛乱所花费的巨资和心力打了水漂,而且在围剿过程中,还有部分参与到叛军队伍之中的“飞燕堂”探子丧生在官军的刀枪之下。另一方面,随着越来越多的情报部(“暗羽”)探员进入荆湖之地,张家兄妹及其手下的“飞燕堂”残存力量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不但手下探子到荆湖各地活动越来越困难,而且就连张家兄妹在朗州的行动也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其所受到的盘查和询问也是越来越多。若不是手里拿着由朗州衙门开出的、如假包换的正版“暂住证”,只怕他们兄妹早就被“暗羽”的探子们带走审讯去了。饶是如此,兄妹二人依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