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说关公是个只会耍刀弄枪,对后勤事务、军队管理一概不懂的武夫,而是他现在位高权重,这些后勤、物资方面的琐事已经不用怎么操心了,自然有王甫等文臣还有参谋部帮忙处理好。
由于关公一连提了几个问题,所以诸葛望在解释了物资补充问题后,继续道:“这个行动方针的确是有点保守,可是,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奇招固然能出奇制胜,但是,正招却是不可或缺的前提啊。注1
现在我们的力量占据绝对优势,根本不需要使用什么出奇制胜的手段,只要以堂堂正正之师,以泰山压顶之势碾压过去就行了。
在这样的大势面前,东吴根本无法抵挡,就算是耗国力也能将东吴人耗死。所以现在要考虑用奇谋诡计的是东吴人。他们才需要以弱胜强,需要想办法扳回颓势。如果他们无法想出致胜的奇谋诡计来,那么东吴的覆灭几乎不可避免。
这也是参谋部为什么判定,东吴水军有八成可能会在前方设有埋伏的主要原因。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稳打稳扎,缓缓推进,同时要警惕、破坏东吴军的阴谋,以确保这种必胜的局面不会落空。如果将军还心急的话,请想一想当年的赤壁之战。”
诸葛望的话已经够明白的了,现在荆州水军根本不需要快速突破,以闪电速度推进到建业这种作战方式,只要确保不中计,稳打稳扎,胜利就一定是属于荆州水军的。
当年赤壁之战,曹操一开始时也占了绝对的优势,以当时的实力对比来看,天下间大部分人都认为曹军必胜,是以,曹操意气风发,还作了一首《短歌行》(注2)。可惜他太自负了,以至于屡屡中计,最后还被周瑜用连环计,以火攻一把火将几十万大军烧个灰飞烟灭。
现在荆州水军和东吴水军的力量对比,与当年赤壁之战的态势很像,甚至荆州水军比当年的曹军更强,所以,只要不中计,不犯当年曹操那样的错误,胜利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关公提议的以最快速度推进到建业有一定的道理,这样可以打东吴朝廷一个措手不及,甚至将东吴皇室堵在建业,使其无法及时逃入云梦泽。
但是,这样做也有一定的危险,那就是容易中伏,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当然,就算中伏,以荆州水军强大的火力也能杀出一条血路,不过士兵的损失肯定大一点,这就要看怎么取舍了。
王甫和诸葛望又劝了一阵,特别是诸葛望,掌握了军中各种数据,摆事实讲道理,将弹药粮草的存量、日消耗量、补给速度等等数据一一讲解给关公听,最后关公不得不同意暂缓前进。
现在关公后悔一气之下烧掉东吴的水军大营了,否则就有个现成的大营给他们安营扎寨了。现在只好辛苦一下众将士,重新建立营寨供大军暂驻了。
注1:“以正合,以奇胜”这句话并不是这么解释的,“奇”这个字是指后备队,指后面才出动的队伍,而不是指什么奇谋诡计,不过后世人多对这句话有误解,这里将他当成误解的意思来解释。
注2:历史上《短歌行》的创作时间未必是赤壁前,《三国演义》将之附会到那个时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