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一年的时间便过去了。
韩子矜的修为也成了练气十层大圆满,她却并没有选择服用筑基丹,使自己尽快筑基。
横竖她来这异世,虽然误打误撞走上了修仙之路,却并不是走的打怪升级路线,在师门的庇护下,自己修为虽不高,日子却过得十分有滋有味。
既如此,何必强行靠丹药使自己筑基呢,倒不如缓缓为之,顺其自然。
再说到食修,韩子矜可算是知道了刘公一旦认真起来,那可是比地狱的恶鬼还要不通人情。
每日都要到“珍馐”报道,习得东西一日比一日多,一日比一日复杂,那刘公如填鸭般,恨不得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一次性全交给了她。
虽是艰苦连天,韩子矜却从未偷奸耍滑,咬着牙,一路基本功练来,不过是一年功夫,她的刀工已经能够媲美在刘公门下数十年的十二个厨子徒弟了。
再说那火锅,也不是只享受大吃大喝的,也被刘公逼着天天去嗅这嗅那,只逼得火锅有阵子连它最爱的大肉包子和鸡腿都不愿意凑近了,回了天道门就是趴在地上,倒头就睡,呼噜声是震天响。
可想而知,这一年,火锅也是接受这相当严格的训练。
有付出就有收获。
先不论韩子矜已然是渐入佳境,用刘公的话说,就是在食修一道上,初窥门径,算是领进门了。
就说那火锅也是练出了一门绝技,将犬类天生敏锐的嗅觉发挥到了极致,论它什么东西,是好的坏的,蒸的煮的,只要鼻子一抽,就能立马判断出此物的属性,功效,这一技能,在往后的日子中,一次又一次帮了韩子矜大忙,甚至救了她的性命。
这一日,韩子矜并不是和火锅单独前往“珍馐”,而是依昨日刘公所言,带着稻香老人、庆云、环境一同前行。
到了楼上雅间,刘公已是笑容满面在那等着了。
韩子矜被赶去了小厨房,刘公说这一餐就算是验师之作了,语气十分严肃,让韩子矜拿出浑身解数,务必将这一年所学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说完就将韩子矜推了出去,只留了稻香老人一席人在屋内聊天说地。
韩子矜却心中总有些忐忑,眼皮子直跳,只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站在雅间门口,听着里面的人谈笑风生,一阵阵笑声传出,心中才稍稍安定些许,便摇了摇头,下楼,去了小厨房,准备大展身手,做上一桌让大家叹为观止的菜肴,关键还要将食修一道的功夫亮给自家师傅、庆云、怀瑾等人看。
雅间内,刘公突然起身,深深的对着稻香老人鞠了一躬。
稻香老人惊得几乎跳了起来,嘴里忙嚷着使不得,使不得,亲手去扶着刘公胳膊,脸上是诚惶诚恐的神情。
刘公固执的坚持鞠了这一躬,才面色凝重道,“稻香,我大限已至,命不久矣了。”
这话一出,稻香老人、怀瑾皆是面色大变,唯独庆云心中叹了口气。
刚一进雅间,庆云就发现刘公的气色不对,这后世的普通修士是看不出来的,却瞒不过他这上古修仙天才。
虽是一年未见刘公,但高阶修仙之人的命数长之又长,一年的时间根本谈不上一个“久”字,不过是等同于凡人的十天半月罢了。
但就是这一年,庆云发现一年前刘公的和眼前的刘公,从内里散出的气便截然不同了。一年前体内的灵气充沛之极,印堂发红,透出来的精气神儿是足足的。
一年后虽面貌没有任何变化,那种垂垂老矣,气数将尽的气息却是缭绕不去,显然这一年间,刘公经历了什么大的变数。
庆云反应很快,立即就会想到一年前,韩子矜曾三日未归,回去后就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旁人问起来,她只说刘公将她留了三日,传授了她一道上好的菜。
是了,怕就是那三日,刘公遭遇了什么不测,韩子矜留下来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三日吧。
“我在百年前,曾收过一个天资聪颖的关门弟子,后他背叛师门,成了魔修的爪牙。一年前,趁我不备,重重伤了我,虽自己你用了酒真人的灵救为我强行续了一命,可终究是伤到了根本,我能坚持活到今天,已然是不易了。”刘公的声音毫无起伏,不带一丝情感,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房中没有一个人的神色是轻快的,都是又扼腕痛惜又咬牙切齿的骂着那个叛徒。
稻香老人沉思了半刻,对着刘公郑重且尊敬的鞠躬下去,“刘公,论修为、论辈分,您都是我的前辈,我知您这一鞠躬的意思,您放心,这韩子矜本就是我徒弟,我会尽我所能去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