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近楼微微一笑,说道:“你怎的知道我会来杭州?”
任盈盈道:“我的朋友遍布天下,你一进长江,我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她转头说道:“杭州虽然景色秀美,天下无双,但你平白无故的,也不会来这里吧?”
唐近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当真不知?”
任盈盈微微一怔,不再说话,转身顺着来路走去。唐近楼看了一眼,没有跟去。
梅林景色幽静美丽,与西湖其他地方又有不同,唐近楼看了两眼,终于没有进去。转身离开。
任我行重出江湖的消息震动了整个江湖,杭州城也不例外。江湖人士聚集之处,也大都要说起这件大事,与别处也没什么不同,大都说说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任我行重出江湖是否会引起一片血雨腥风等等。唐近楼听着这些话,心中暗想:若是他们知道任我行在这里被囚禁了十二年,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出了杭州,唐近楼马不停蹄,准备赶回华山。路上行了小半日,荒山之中,来到一处茶铺。唐近楼来时走的也是这条路,知道前方还有很远才有歇脚之处,于是停下马来。
茶铺只是一个茅草简简单单搭起来的一个架子,里面摆放了几张桌子。往里面一走,几桌都是江湖中人打扮,兵刃随身佩戴。唐近楼也不看他们,直往角落里唯一的一张空桌旁走去。
忽然间心有所感,似乎有人看了他一眼,唐近楼转头一看。那人已经低下了头去,只见他一头白发,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唐近楼想了想,不知在哪里见过这名老者,忽然间瞧见了他腰间所佩戴的兵刃,登时心中一惊:
“向问天!”
唐近楼不动声色,转身在空桌上坐下。茶铺的掌柜早已殷勤上来招呼。向问天对面坐着一人。身形伟岸,只能看这个背影,唐近楼看了一眼,一思量,心中已经知道这人定然就是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
“任盈盈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唐近楼不着痕迹的扫了四周一眼。果然没有看见任盈盈。又想起昨日才跟任盈盈见过面,不知道任我行两人是否知道。或者当时他们本就在那大船之上?1 6 .电脑站。16。n
唐近楼偶然碰到任我行和向问天,心中想法倒也简单,小憩一会儿,立刻离开就是。在这荒郊野岭。势单力孤,传说中任我行又是个莫名其妙的人,要是跟他们起了冲突。那可大大地划不来。
武林中人成群结伴行走江湖,凑在一起,大都讲些江湖上的逸事,顺便发表些自己的看法,就当是解闷也好,总算也是一种参与江湖的手段。
唐近楼正低调的喝着茶,一只耳朵竖起,听着旁边几桌江湖客不知道从何处听来的消息。…这些消息他离开华山已有半月,倒是从来没有听过。
“六月初六,五岳剑派大会盟于嵩山,五派共议五岳剑派的大事。”
一人神秘地向旁边的人说道:“你们可知道,五岳会盟。商量的是什么大事?”
另一桌一个人嗤笑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江湖上谁不知道。五岳剑派左盟主做梦都想将五岳剑派五派并成一派,好和少林,武当,魔教等大派抗衡。”
前一人脸色一滞,随即说道:“你可说错了,左盟主的确做梦都想将五岳剑派合并成一个大派,不过他最想地还不是这件事情。”
旁人忙问:“哦?他最想做什么?”
这人面露得色,说道:“左盟主最想做的事情,当然是五岳剑派合并之后,当新剑派的掌门了。”旁人一怔,随即纷纷笑起来。
任我行微微转头,看了这些人一眼,随即转过脸去。
那人手中拿着一根筷子,当当的敲着碗沿,心中甚是高兴,大声道:“只是嵩山派左掌门算盘虽然打得精,但我看他也未必能够如愿。”众人都看着他,只见他脸上高深莫测,却又避而不答了。之前耻笑他那人嘿的一笑,大声道:“这又有什么稀奇了,谁不知道这两年江湖上英雄辈出,五岳剑派出了数名新高手,威震江湖,这位兄台定然是觉得左盟主未必能够压过其他四派吧。”
那人又被这人抢了话头,只好接着说道:“没错,这几个月,江湖上不少年轻高手出现,大都是五岳剑派中人,其中最引人注目地却都在华山。”
唐近楼眉头一扬,只听那人说道:“前些日子,在福州,岳不群的七弟子唐近楼,一支长剑出尽了风头,连横行江湖三十年的塞北明陀木高峰也死在他地手下。这木高峰可不比旁人,既然他能杀了木高峰,这剑术,自然与平日里说的别的什么少年侠客大大不同。”
众人都啧啧的赞叹,另一桌那人又道:“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也不差他半分。半个月前,嵩山之下,他一人一剑,将嵩山派三个太保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我看比之他师弟唐近楼,还要厉害一些。”
他说道令狐冲,唐近楼不由得留心起来,半月之前,他在嵩山做什么?却见那任我行和向问天的神态坐姿也微有变化。唐近楼心中一动,想到:看来救了任我行,多半当真就是令狐冲了。
拿着筷子敲碗那人神色一变:“当真?那令狐冲竟然能一人制住三个嵩山高手?”
前一人面色怫然,说道:“这还有假,华山掌门岳不群夫妇本来已经下山,得知此事,当即带着令狐冲,有上山赔罪,这事用不了多久,定然传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