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微微皱眉,他虽然自恃武功,认为天下大可去得,但真要让他凭着武功冲上黑木崖,杀死东方不败,他却是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本事。
任我行看了向问天一眼,说道:“向左使,此事由你去办。”
向问天想了一下,说道:“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奉令击杀几个一直蔑视我教的大派弟子,上官云武功虽高,却没什么骨头,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想想办法。”
任我行手一挥,说道:“此事就由你去办。”
向问天道:“是。”
转过头对任盈盈使了个放心地眼
问天显然与她想法不同。向问天在江湖上。人称天不仅仅说他武功高,而且也是说他为人狂妄,决不把任何江湖高手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东方不败武功再高,也未必能够高地过任我行,更何况还有他在一旁助战,加上绝非累赘的任盈盈,东方不败又能掀起什么浪来?
只是任盈盈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盘旋不去。又怎么能够放得下心来?
岳不群坐在桌前,摩挲着手中的宝剑,脸上阴晴不定。
“若是少林高僧制不出解药,那该怎么办?”岳不群口中喃喃说道。脑海中浮现出唐近楼说起这话时,那淡然冷静的眼神。
岳不群叹了口气,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唐近楼的时候,那时候唐近楼才十岁。没有丝毫武功,但面临危机,却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机敏多才。让他一下子就动了收徒的心思。甚至没有想过自从劳德诺拜师起就开始的调查徒弟家世的程序来。
后来唐近楼上了山,也没有让他失望,剑术越来越高。内功越来越好。华山之上。除了令狐冲。没有人能够跟他一争高下。可是武功越高,人对武功地依赖也越高。唐近楼没有注意,岳不群同样如此。因此当知道唐近楼内功半废的时候,岳不群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没了内功,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直到刚才,当唐近楼面临死境,平静的问他的时候,岳不群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临危不乱,心思机敏地孩子。
他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岳不群放下手中宝剑,走出房门,院墙另一边正巧有一个僧人,岳不群走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大师,贵寺可有笔墨,岳某想要写封家书。”
僧人连忙还礼,说道:“岳掌门客气了,小僧立刻去取。”
不过片刻,僧人取来文房四宝,岳不群谢过,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3####################################################
第二日,唐近楼早早起来,向岳不群请过安后,就向僧人打听方丈禅房,方丈禅房,自然寺中僧人人人都知道,唐近楼按着僧人的指点,一路走一路问,终于在少林寺庞大的建筑群中左转右晃,最后找到了一间极其普通,丝毫不起眼的小房间。
唐近楼看到这处房间,反而没有怀疑是否走错了地方,只因为在少林寺中,这处普普通通地地方实在是鹤立鸡群,很适合方正方丈这样有身份的人。
唐近楼上前,轻轻扣了两下门,门内一老僧已经说道:“请进。”
唐近楼推开房门,屋中光线微暗,方正方丈端坐蒲团之上,他身材矮小,坐在蒲团之上,也没有占多大地方,但任何人看到他,也绝对生不出滑稽的感觉。
方正微微一笑,说道:“老衲正在做早课,少侠请自便。”
唐近楼也不多话,行了一礼,翻身将门关掉,然后独自到旁边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方正打坐,他便没有了什么事做,若是两个月前,他还可以练功打发时间,等方丈叫他,但现在他内功废成这样,根本不敢去惹体内的毒。
只是唐近楼从昨天醒来之后,虽然心中仍有极大地心结,但心思与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他微微闭眼坐着,感受着一呼一吸之间,身体的细微差别,渐渐忘了时间。
忽听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唐近楼心中一惊,睁开了眼睛。
方正温和地看着他,说道:“唐少侠心如止水,可喜可贺。”
唐近楼心中念头一转,说道:“晚辈只是暂时将烦恼抛开一旁,心如止水,却不敢说。”方正方丈昨天坐在他床头说得那句“不可说”,言犹在耳,唐近楼心中一直疑惑,他昨天做地那个梦,是否也跟他有关。
方正微笑道:“唐少侠心中有疑惑?”
唐近楼道:“是。”
方正呵呵一笑,说道:“老衲虽然念经拜佛地时候多,但毕竟也算是垂垂老矣的老者,早生了少侠几十年,少侠有疑问,老衲或许可以为你解答。”
唐近楼深施一礼,缓缓说道:“晚辈修炼华山内功,十年间寒暑不断,自以为可与天下英雄一争长短。可是却一朝被废……难道十年之功,就此毁于一旦?”
方正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反而微微闭上了眼睛。
唐近楼一怔。
方正忽地睁开双眼,说道:“唐少侠,老衲有个问题,想请少侠解答。”
唐近楼看着他,只见方正温和的注视着他,面容慈祥,唐近楼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却明白他之所以问自己问题一定是跟自己所问的有关,当下说道:“大师请问。”
方正微微一笑,问道:“若是老衲师叔力有不逮,制不出解药,那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