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站不稳,也被带下去,肖霜急忙拖着张扬往后拉,身后那几个游人纷纷上前,可肖霜身子太轻,没等到路人的援助,就跟着张扬跌下了悬崖。
“快下山报警求救。”几个游人眼见惨剧发生,哪里还有心思游山玩水,留下两个人看守现场,其他人分散下山,有去报警的,有去找景区管理员求助的。
景山管理员先组织工作人员循着三人跌落的方位,从下面往上找人。上面太陡了,没法下去。随后赶来的附近派出所也派了人搜山。
消息传到杨承舰这里时,已经是傍晚了。还是强叔打电话给山顶的酒店找杨帆问问具体接他们回家的时间,才知道两人出事了。强叔也不敢瞒,急忙把这个消息汇报给杨承舰,然后也加入了搜山救人的行列里。
杨承舰得知噩耗的一瞬间,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昏厥了过去。因为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他的心脏也很不好,急忙吞了随身带的速效救心丸,强遏制住心中的惶恐和愤怒,紧急调动他的关系忘,要求增加警力,连夜搜山救人。
知道掉下悬崖的三人中有省城首富的独子,市里的领导高度关注,立即加派警力,并且派了一支医疗队,跟着进山搜救。
但景山实在太陡峭了,三人又是掉在没有被开凿过的原始山崖下,就算能推算出三人掉落的位置,可是没有路,也上不去。到后半夜,还是没有任何音讯,包括杨承舰也对儿子生还不抱希望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会受重伤,来不及救援,这么冷的天,冻也冻死了。
想到爱妻早逝,自己独自一人想尽办法拉拔这唯一的独子,十八年来,满腹的辛酸,到现在,却遭此横祸,眼看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顿时悲恸难抑,老泪纵横,失声痛哭了一会儿,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夜里,景山管理处灯火通明,十几个人围在一起研究救援方案,摊在面前的是景山的地图,强叔作为家属也在列。一群人最后商议的方案是分两路找人。一路在山下扩大范围搜寻,另一路,从栈道上垂下绳索,沿着三人掉落的痕迹往下找人。
卡在松树枝上的肖霜和杨帆并不知道山中已经有上百人在搜索他们三人的下落。
多亏了景山景区管理处为了更吸引游客,在山中种植了大面积的松柏树。三人从上面掉下去时,一路擦过好几颗长在悬崖边缝隙里的松树,最后跌入山坳处厚厚的积雪堆里,经过这一系列的缓冲,山坳的坡度又相对比较缓,三人一路滚下去,最后被山坳边野生紧凑的松树林给拦住了去势,终于停了下来,但反弹的力道也不小,将叠在一起的三人给震开了。
作为最上面的一个,肖霜几乎没受什么伤,也就脸上被松树枝刮擦了皮,落地时被震晕了一下,但很快被雪地里的低温给冻醒了。肖霜爬起来后,先观察了一下地形,这也是一处山崖,只是坡度比较缓,边上又野生了密密麻麻的松树,松树下,是几乎呈六七十度的陡坡,也没有被开发,陡峭的根本就爬不下去。
往上是九十度直上直下的山崖,往下是六七十度的陡坡,又没有带专业的登山工具,三人想脱困,除非等救援。肖霜前后左右把这大约一百多平方的山崖转遍了,不由得叹气。这时候又没有手机,就是想发送求救信号也没办法。
又是冬季,刚下过雪,地上的积雪差不多快到膝盖了,就是想生火弄浓烟也没那么容易。就算刚才的几个游人去报了警,找了人来搜山救人,可这里又被浓密的松树林遮挡住,从上从下看,都很难发现三人的踪迹。
肖霜想到恨处,不由得过去重重踢了张扬几脚泄愤,顺手在张扬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遍,发现了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还有几块巧克力。将东西放入自己口袋里,肖霜又去看杨帆。
杨帆是最下面的,几次被树枝挂住,都是他承受的冲力最大,但好在冬天穿得厚,肖霜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擦伤之外,倒也没什么致命伤。肖霜找了一处被风的凹处,将地面的积雪清理干净,拖着杨帆过来,然后,她就去扒张扬的衣服。这天寒地冻的,保暖是首要生存要诀。晕倒在雪地上的张扬在肖霜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她面无表情的脱下他厚厚的羽绒服,正要去给杨帆盖上,脚腕却被抓住了。
“你脱我衣服干什么?”张扬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盯着肖霜,神色狰狞阴沉。
“我以为你摔死了,借用一下衣服。”肖霜用力的抬了一下脚,却被张扬抓的死死的。她抬起另一只脚用力的踹在张扬的脸上,张扬闷哼一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