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回到城中,却见城内一柱浓烟冲天,火光隐现,那位置,正是邹家附近。张珏见了,也不慢慢走了,只跑直线,趁着守备观望火光,跃身翻上城墙,又从墙跃下,借了着地的反作用力,再蹦上屋。就在屋上,疾奔至着火之地。
果然是邹家着了火,半个院子已烧起来,家中仆人,还有邹博、邹明德都在奋力扑救,郭荆娘已被背出屋子,坐在院外。周围的邻居也不停歇,端着水盆,提着水桶,直往火里泼水。就算水能克火,但此时,火势太大,水势太,泼进去了,也阻不得火势半分。
张珏见状,跳入火势最大,无人敢去的后院,对着大火喊了声“收”,那火立刻受了控制,股股向他汇拢,被他吸入体内。
前边救火的人见着火势突然了,大感欣喜,扑救得更加卖力。不多时,大火熄灭,众人大汗淋漓,丢了手中枝丫、盆桶,才歇口气了。
张珏绕到前门,作不明情况状,“大家没事吧!”
郭荆娘惊魂未定,忽然间,屋子就着了火。看到张珏来了,便安了心。
邹博抹了脸上的烟灰,看表妹对张珏期待的样子,不由轻“哼”。
“房子怎会无缘无故烧起来,还烧得这么厉害?定有人蓄意放火。杨家那少主就曾公开过,要烧我们房子。”邹博愤愤不平道。
“少爷,没有证据。”家仆听了提醒。
“连都不行了吗?我又没定他放的火!”
“就算是他,我们又有证据,可能去告他吗?官府与他们杨家是一伙的!少爷,当忍则忍。”
“忍,忍,忍得住的地方都没了!”
邹博一声悲叹,再看自己的爹,根本没心情关心火后的事,只在滚烫的废墟间埋头搜寻什么。邹博又是摇头。
张珏听得出,邹家与杨家有什么恩怨夹在中间,事情还不,都闹到烧房子了。但这与他无关,静观其变。
“阿弥陀佛!佛主保佑!”在废墟里翻找的邹明德突然大叫,合十叩拜。接着,不顾还烫着的木炭,把它们掀开,捧出尊石佛。
“博儿你看,佛主显灵,这么大的火,烧了房子,却没烧坏佛像。”他捧着石佛展示。
“爹,佛像是石头凿的,当然烧不坏。”
“罪过!罪过!这是佛主显灵,镇了这妖火,使我们家还留了一半,不然全烧了。你不知感激,还出言亵渎,不怕佛主怪罪,使你下十八层地狱?”邹明德边,边合十急拜,替儿子请求饶恕。
“我们能逃过这劫,多亏佛主,我得去还愿。还有你过亵渎的话,也要谢罪的。我得走了!”邹明德自言自语一阵,抱着石佛就走。
邹博阻止不了,只得背后咬牙叹息。
“表哥,舅舅他……”郭荆娘觉察不对劲。
“哎!”邹博只剩声长叹,“这事就算不与表妹起,以后表妹也会知晓,不如现在就了。”
郭荆娘头,听他详。
邹博道:“城外有座石心寺,表妹可曾记得?”
“记得,几年前到舅舅家拜访,还与娘去那里上过香。听闻住持是位高僧,只是当时无缘,未曾得见。”
“是的,那大和尚法号幻法,娘去逝后,爹便虔诚佛法,常去石心寺听幻法和尚讲经,渐渐的便入了迷,大把家财拿去添了香油钱。店铺生意已不如从前,再加上爹爹白白浪费,家中早已入不敷出。爹鬼迷了心窍,我劝不回,无能为力了。”
邹博又是几声叹息,郭荆娘也没办法,跟着表哥忧愁。张珏一旁听着,人家家务事,邹老爷是好是歹,邹家是兴是败,与他关系不大,就当长了条见闻。
叹完气,邹博不这些了,组织家人清扫火灾后的宅院。张珏也去帮忙,抬抬搬搬,只使普通人的力气。
忙碌了大半天,抢救出了些财物,但大半仍毁于火中。经此一劫,邹家只怕要彻底垮了,邹博坐假山边休息,哀声叹气。
这时,邹明德回来了,脸上无悲,反喜气洋洋,进院门就报喜,“大好事!大好事!我刚到寺里就遇上住持,了来意,你们猜住持怎么?住持让我们到寺里暂住,待重修了宅院再回去。真是大慈大悲!”邹明德着虔诚合十。
邹家人都有喜色,住持真是心善。唯邹博掩不住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