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个个紧张地注视着燃烧的大山,以及它附近的动静,就怕出异常状况。但愿只是山火控制不住,而敌军已经退了。
“什么人?”有士兵城。
其余士兵立刻把目光回转城内。
一老一壮,一对母子站在墙下。“各位兄弟辛苦了,可认得我?”冯氏热情道。
这女人八面来风,有谁不认得?
“是冯大婶!”士兵立刻认出了她,加上她是张统制的舅娘,对她也热情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哎!老身见你们守城辛苦,所以特来慰问。”说着冯氏招手,邹协抱出坛酒。
士兵们连忙拒绝,“大战在即,可不敢饮酒!”
冯氏脸色垮下半分。她最初送酒的目标是城南的城门,蒙古人从北边打来,他们从南门出去,较为安全。可南门的士兵严辞拒绝了她的好意,她便改去了其它城门,然而都被拒绝了。现就只剩北门,这道门最危险,不过蒙古人还没到,还是可以从这里出去的。但如果这里的士兵仍然拒绝,那就没希望了。
所以冯氏对道:“喝一碗又怎么了?酒可暖身,也可壮胆。又不是得喝醉,硬不了大事。”边说边摆出陶碗,先都满上了,“来来来,一■♂,人一碗,酒还不够呢!”
士兵都不敢动。
冯氏立刻板了面孔,“怎了?嫌我的酒不好?这可是从张统制家里挖出的上好窖藏,你们难道连张统制的面子都不给?”
这怎么扯上张珏了?士兵们都不好意思再拒绝,冯氏不管怎样,都是张珏的亲戚,面子当然要给。再说他们心里害怕,蒙古人一到,自己就可能会死,来碗酒给自己饯行也是好的。于是相互看了看,总算有人端了碗。
只要有一人行动,其他人立刻跟着动了。
“大家干了!”冯氏大喜道。
士兵们端碗,一饮而尽。邹协立刻给他们再满上。
酒确实不够,才倒了两轮,酒坛就空了。
只饮了这么点儿怎能尽兴?众士兵越喝越想喝,有人还向冯氏索要。
“没了,没了。喝多了会误事的。”冯氏反劝起酒来。
士兵们可不甘心,认定她还有。可这时,陶碗“当”的声,摔地上碎了,士兵都诧异地看过去。
一名士兵痛苦地捂了肚子。周围人还不明白他怎么了,又有人捂肚喊痛。接着一个又一个,喝了酒的士兵都痛苦起来。
“你……你……”他们指着冯氏,口中吐血。
冯氏害怕,和儿子抱成一团,看着士兵一个个倒下。
“我就说喝多了会误事吧!”见士兵都倒地不动了,冯氏又恐又喜,“协儿快,趁现在还没人发现!”
守北门的兵可不只这么点,只不过其他人不在城门这里,或在城墙上值守,或在城墙的暗室中备战,随时有可能回到城门下。冯氏为了出城,已经拼老命了。
邹协立刻去拉城门,咬紧牙,使出浑身的劲儿,可城门纹丝不动。
冯氏看得急了,一面警惕四处,一面隐藏尸体,还要对邹协低喊,“快开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