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曦喊得极为哀怨,关成荐却不理她,转身,就在从云曦悔得想撞地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对了,此次出去,我还想趁机四处游历一翻,归期一时也定不下来,等你五太师叔出关了,你直接跟她交接就好了。”
归期不定?下一任轮值的宫飘然好象是两年前才去闭关的,根据他们轮值的时间安排,应该还有九十八年才轮到她,让自己跟她交接,那岂不是说自己不仅要当驴还得当牛当马的累上九十八年?
这下子换从云曦中毒了,瞬时双眼一翻,倒地不起,光打杂就差点要把她整死了,现在还要让她一人全包了,那岂不是要累死她吗。
瞧着如丧考妣般的从云曦,关成荐心情大好,衣袖甩甩,不带一片云彩,只身潇洒云游去也。
哼,敢说他是老头,想也是,为了让这些后辈有个立锥之地,自己打从当上这大城主后就一直劳心劳力,肯定是耗神过多,所以显得有点苍老了,既然这娃也认为自己累老了,肯定愿意帮自己分担一下,好让自己能放松一段时间的。反正经过这几十年的磨练,这娃现在也算是有些经验了,正好趁这机会验收成果。所以关成荐那是走得轻松、走得毫无负担。
趴在地上的从云曦,眼看关成荐当真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能怨愤的瞪着小青龙,都是这货害的。
感觉到好象是自己祸从口出了,小青龙心虚的左顾右盼,装没接收到从云曦的指控,心里是一个劲的狂汗,这些老爬虫果真一个比一个腹黑呀,也不过说了他一声老头而已,用得着报复这么狠吗。
不管多不愿意、不管心里多么的郁闷憋屈,关成荐已经走了,其他能主事的人又全在闭关。从云曦也只能含着泪走马上任,暂兼代理城主一职。
想到那些在闭关的人,她就不由气得牙痒痒的,这是六宗城,也就是说主事的不是一个人,是有六个人,就算六个当家的闭关了,总应该还有六个副当家的吧。凭什么到最后就全赖在她一个人身上了,想起那些关成荐一走,就纷纷宣布闭关的“副当家”,从云曦就恨得咬牙切齿,故意的,他们绝对是故意的,真是太不要脸,太无耻了。
一走进议事厅,淳于越便看到一张满是怨气的小脸,顿感好笑的摇摇头。太师祖的心思他是明白的,只是以他对从云曦的了解。她的性子并不适合当主事者,虽然小仙境各城之间不像下界俗世各种势力间那般尔虞我诈,但是也不是真的就睦邻友好不会发生任何矛盾的,相反为了各自的利益,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人精耍弄起心思来比起下界的帝王权臣是一点也不差,甚至是更狠辣,以从云曦的性子根本应付不来这些老狐狸。小聪明她有,但是论起这权谋之术,心思其实很简单的她根本玩不来的。
忿忿的将一块汇报的玉简丢到一旁。从云曦一抬头便看到了淳于越,瞬时眼睛一亮,很快又嘴巴一扁,装出一副可怜像,“师兄……”
知道这有点小聪明的家伙是在算计上自己了,淳于越也不点破,忍着一肚子的笑意,走到她身边,假装不知的扫了眼她凌乱的桌面,“师妹,有什么事叫他们以传讯球汇报,你即时处理便好了,怎么多此一举的让他们写成玉简,还得自己耗时间去看呢?”
当然就是因为她没办法即时处理,为了藏拙,只好叫他们写成玉简递上来,好让自己有时间慢慢琢磨了。只是这么丢人的事,从云曦当然不能自己说破,只能顾左右而言它的把这问题很“无意”的给忽略了。
拿起刚才被丢的那块玉简,她完全漏听了刚才淳于越的问题,一脸郁闷,可怜巴巴的看着淳于越,“师兄,他们把之前吃货出关时造成破坏的清单列出来了,要赔好多的灵晶,呜呜,我没那么多钱了。”
有着一个能量镜在手的她原本就是个土财主,飞升上来后又坑了徐六城主一座多宝塔,外加妖王的一堆奇珍异宝,俨然就是一个大富婆了,若是连她都叫没钱,那他们这些带上来的东西根本卖不了几颗灵晶的人岂不是成乞丐了?
心知她是不舍得,想压价,淳于越失笑的摇摇头,顺手接过她递上来的玉简,神识随意的扫了下,他眉头微微一皱,继而认真的重新扫视了这玉简的内容,结果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这些人还真的把师妹当成冤大头了,还是想趁着太师祖不在,欺师妹不通俗务,想讹她?
知道淳于越也看出问题来了,从云曦无神的趴在桌子上,“这些老狐狸想讹我,可是确实是吃货和我有错在先,我又不好指责他们,师兄,你说怎么办呀?”虽然她一看就看出这里面有问题,可是修士的东西原本就不好估价的,就算是同一样的物件,年份不同、品阶不同,或者是负责炼制的人不同,其价格都会不一样,所以她也没办法硬说人家的东西不值钱,可是让她这就么自认倒霉的照他们说的赔,她又不愿意,这不光是灵晶的问题,她现在好歹也是代理城主,如果让一群修士就这么给讹了,岂不是丢了自家师门的脸吗。
这一点,淳于越也想到了,而且他想得更深,这不仅关系到六大宗的颜面,还关系到从云曦这个青龙兽主的威信问题,甚至是六大神兽之主在这六宗城城民心中的地位问题。太师祖他们会这般训练师妹,会急于逼他们赶紧把修为提上来,就是想尽快树立六大神兽之主在城民心目中的地位,以便于他们日后能顺利接掌六宗城,若是从云曦无法妥善处理好这一次的事,或是真的被他们讹诈成功了,日后她在城民中的地位必定会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