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的一座隐秘别院,一名白衣男子正在梨花树下抚琴,那一朵朵飘零而下的花瓣落在他的身上,和那身白衣融在了一起。
琴声一停,白衣男子脚边躺着的黑貂突然兴奋“叽叽”的叫了几声,就宛若一道黑光飞射而出。
接着对面一道白光飞来,一黑一白两只貂儿在不远处的梨树下打成一团,亲昵的互相追耍。
“你来了。”傅昀尘将手从琴弦上移开,抬头笑看着从对面走过来的黑衣男子。
三年未见,萧禹澈那种精致俊美的脸蛋更加的妖孽,只是那一身清冷凌厉的气质将那过于完美的长相淡化了。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如宝剑藏于剑鞘之中的内敛感,待到宝剑出鞘时,那光华绽放的锋芒怕是世间难有几人能及。
“澈。”萧禹澈走到傅昀尘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口中轻吐出一个字。
傅昀尘低头笑笑,原来这小子还记得三年前他说的那句“回来之后我唤你阿澈吧。”
“阿澈。”傅昀尘眉宇间带着愉悦的笑意,声音如清泉透澈。
“尘。”萧禹澈冷峻的脸上难得泛起一抹淡淡地柔和笑意。
傅昀尘挑挑眉笑道:“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三年未见,你还是那个面瘫样。”
“可以。”萧禹澈点点头。
傅昀尘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下,他眼中带着戏谑道:“不过有一样你倒是变了。”
“什么?”萧禹澈漂亮的眸子如璀璨的星辰,脸上带着不解的看向傅昀尘。
“变得更漂亮了。”傅昀尘调戏道。
“呃!”萧禹澈愣了愣也知道又被某人调戏了,他果断的将头侧到了一边,做了无视状。
要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说他变得更漂亮了,他早转身走人或者拔剑相对了,只是对于傅昀尘,他只能是无语的侧过头,告诉对面一脸戏谑笑容的人他自己有多无聊。
“哈哈……”好久没看到小面瘫冷暴力了,看到这个动作,傅昀尘不由得想起了在净清寺两人相伴的日子,于是心情很舒畅的大笑出声。
要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侧过头的萧禹澈唇边带着一个弧度,显示他此时也很愉悦。
三月十五,黎明时分傅昀尘就已经进入沣陵国的专门用来作为考生殿试的正和殿。
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后,就开始颁发皇帝出的策题。
傅昀尘拿起试卷看了看,上面的题目是“论沣陵国兴衰之文治”,他沉思了会就提笔开始作答。
这样的考卷其实还是很难答的,要是一个劲的夸沣陵国的富强及皇帝的丰功伟绩,那肯定是不能脱颖而出的。但若是一直犀利的批评贬刺现有政权和制度,那绝对是一种作死的行为。
傅昀尘答得虽然算中规中矩,不过还是将沣陵国的优势和一些弊端写了一部分在考卷中,并提出了几条自己的观点。文章既没有阿谀奉承之嫌,也没有大肆的褒贬之意,实事论事的陈诉了沣陵国的一些利弊。
肃明帝拿起十多份由本次负责科考的主考官和监察官选出来的殿试试卷翻看。当看到傅昀尘的试卷时,他饶有兴致的详细翻阅起来,只是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浓,甚至眼中还隐隐含着抹赞赏。
“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国强则民安。”肃明帝口里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然后微微笑笑:“这小子果然不凡。”
想到小儿子和傅昀尘是至交好友,加之傅昀尘确实答得甚好,于是肃明帝大手一挥就将傅昀尘钦点为本次科考的新科状元。而大皇子一派的一名学子为榜眼,四皇子一派的一名学子为探花,又定下了五名寒门学子和两名世家子弟为前十名。
定下了前十名后,傅昀尘等人并未离开皇宫,而是要准备参加下午的琼林宴。
沣陵国的琼林宴不单只是殿试后对新科进士举行的宴会,还要求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参加,四品以上的官员可带家中子弟参加。最重要的是当日国师及三位钦天监的主考都会到场,并会考核十名新晋考生中有没有适合进入钦天监任职的。
而这一届的状元是青州府城的解元、会元一事也被宣扬了出去,傅昀尘三元及第的消息也如大风般刮向了整个京都。
宣武侯府的书房内,老侯爷用手指敲着书桌,看向几个儿子问:“这一届那个三元及第的钦点状元叫傅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