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然很晚,连晚饭也没有吃,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母亲以为我累着了,便过来探望。
我劝她回房早点休息,她却坐在我的床头,说起了话。
“今天你三叔来了,说想给你说一门亲事。你可想听听?”
母亲虽然是问询的语气,我却知道没有理由不听。她这么急切的想告诉我,一定是觉得还可以考虑。如果我说不想听,自然让她多心,认为我有什么心事。
我便说,“说吧,只要三叔说的人不是元家的少爷就行”。
母亲笑了笑,道,“你就这么讨厌元存勖?”
我没有提白日在方家的事,只是说,“第一次看到他就不喜欢。注定了的。”
母亲言归正传,徐徐说来。原来三叔说的是祁县渠家的独子,叫做渠绍祖的,年纪和我相仿。他家是山西有名的财神,与祁县乔氏齐名,主营汇兑、当铺之业,以前处于家业的高峰时,在全国各地开了百十来家商号,与三晋的富商巨贾均有密切的生意往来。现在虽然票号生意不济,但当铺的买卖还好。毕竟,无论仗打到哪里,总会有人当东西的。
渠家老爷和三叔因为同在县里的私塾读过书,又同一年考上了秀才,所以交情很好。渠老爷和他的夫人连生了四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一个独子,因此视若珍宝,爱惜得很。
“这样的人家,选儿媳也定然是千挑百选。”
我听完母亲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听说那孩子人还不错,只是柔弱了些,斯斯文文的。”
“他现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