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去,只见元存勖正被一群人围着,众星拱月一般——这些星星之中自然以年轻女性居多,她们和我手中的花一样娇艳迷人。然而他竟然还在百忙之中朝我这里笑着看。
我扭过头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公然把花随随便便的插进了一张桌上的空瓶里,然后很潇洒的向大厅的北区走去。如果把这个交流厅想象成整个地球,那么他在南极,我一定会选北极。
收集了许多名片,有些累了,想到廊子里透透气。再看元存勖,依旧在人群中,正忙着说笑。我便装作看不见——同时幻想着他可能一时眼花注意不到我,于是径直从人群之中“拨”出路来,往外走去。
才到走廊的拐角处,后面的脚步声却已经跟来。
听了多次,我已经能够在五步之内辨别出那个跟来的脚步——穿着皮鞋,快而沉稳。除了阴魂不散的元存勖,还会有谁?
我知道逃不远,便埋头装作整理包中的名片,也不去看来人。
“王槿初小姐,你要去哪?难道不吃中饭了?”元存勖拦住我,指了指腕表。
“你没出现的时候,本小姐还有些许胃口,一看到你就饱了。”我仰起头,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想看到我?”他叼着雪茄,嬉笑着。
“还算有自知之明。”我很明确的告诉他。
“你可真够——”他有些生气,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怎么?冷血?”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犹豫的替他说了出来。
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来,好像在平息自己的心情似的。
忽然,他贴着我的耳朵,轻轻说道,“我们可是同房睡过觉的——”
一副猥琐的样子。
“你!好吧,你也说了,是同房,又不是圆房。怎么样?”
我的脸涨得通红,却依旧不肯屈服。
“早知如此,我当初不应该对你这样的女人发慈悲,让你还有今日的说辞!”他把雪茄掐灭,重重的摁在旁边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