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棼伤恢复的如何,瑶儿一点都不想知道,候府里也没人让她给施棼救治。施荫明天就要娶亲了,瑶儿本来没什么感觉,直到施禄送来施荫明天要穿戴的大红袍子。施荫因明天的计划而紧张着,暗暗揣度明天会有怎样的场面而开心不已。不知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按排好了,可那不知名的恐慌让瑶儿坐立不安。
半夜,瑶儿梦魇了,梦到上辈子,她的好友和丈夫在病房里的活春宫。梦里到处是那嘲弄的眼睛,梦里的瑶儿紧闭双目,两手遮住耳朵不想听见他们的一切。“瑶儿,醒醒。”睡到半夜,警醒的施荫感到湿湿的,睁眼一看,瑶儿满脸的泪,他的胸前已经湿透了。瑶儿被唤醒,睁不开眼睛,施荫道:“怎么了?”瑶儿眯着眼道:“做了恶梦,没事,睡吧。”施荫看着瑶儿,瑶儿不理背对他,假装睡着。施荫记挂着明天,没有发现,闭眼睡了。瑶儿听到他的呼吸绵长起来,知道他睡熟了。瑶儿却怎么都睡不着了,看着那件红红的衣袍,想起很多的前尘往事,也不断的对自己说,今世的自己很幸福,有爸有妈有哥还有个弟弟,还有疼爱自己的丈夫。
天将亮了,施禄已经过来喊起了。苏妈妈他们也都早早的起来了,这是大事。施荫一边梳洗一边问道:“半夜做了什么梦,哭得那么的伤心。”瑶儿只看着红袍发愣,呆呆的,什么都没有听见。施荫回头看见了安抚道:“瑶儿。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瑶儿脑子里响起,施棼那天的叫嚣:“纳十七八个妾…….得宠到什么时候?”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在耳边狂喊。
施禄催着苏妈妈:“还不去看看世子好了没有?”苏妈妈回道:“催什么不过就是纳个妾罢了。”半步都不挪。施禄只好自己来到房门口道:“世子。时辰不早了。”施荫喝道:“急什么,一个妾哪来的架子。”不是平妻吗?轮不到自己管,施禄只好继续在门外候着。
施荫拿着红袍往身上披。瑶儿再也受不了,开始默默的流泪。施荫回头看见瑶儿红肿的眼睛,嘀嗒掉落的泪水,心疼之极,抱着她道:“瑶儿,瑶儿,我们说好的。你忘了?” 瑶儿痛哭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不想看见你穿着喜服,不想看见你穿喜服去迎别的女人。不要…呜,不要…呜。”施荫基本上没见过瑶儿哭过。看着哭的喘不上气来的瑶儿,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快要窒息了。从没想过一件红红的喜服,竟能让鬼丫头哭的这样的惨痛。
什么候府!什么候爷!什么爹娘!什么礼仪!统统去他妈的,什么计谋!不要了,说不娶就不娶,谁还能把自己怎么着,豁出去了。施荫将瑶儿抱到床上,想去外面让施禄滚蛋。瑶儿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一边死命的拽着他的衣服。好像如果施荫穿着这衣服出去就回不来了。施荫安抚道:“不哭了,我这就把衣服还给他们,不娶了。”瑶儿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不能放手,放了也许就此陌路了,还是死命的拽着施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