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乡下,牛兵的心底,却是显得更加的沉重了许多,感觉着自己肩上的责任,更沉重了许多,钟阳胜的家,哦,是钟阳胜父母的家,那家,实在是寒酸了一些,一座看上去也颇为破败的土墙房屋,土墙的墙壁上,有着许许多多的裂缝,地,是泥土地,仅仅堂屋是三合土,或许,大多数人不知道三合土为何物,三合土,就是用石灰,黏土,以及细砂构成的一种建筑材料。
屋子里,就显得更寒酸了,堂屋里,一张八仙桌,八仙桌四只脚明显有着差别,有着两只脚,一看就是后来换上去的,几把竹椅,也和那八仙桌一般,都是动过手术的,或者是换上了一些脚,或者是换上了把手,或者,是换上了中间的坐垫,反正,就没有一张椅子是完全原装的。四张条凳看上去倒是要新的多,只不过,那凳子一看就粗糙无比,甚至有些歪,任谁也能看出,那绝不是一个合格木匠做出来的产品,而更像是自己做的。堂屋里,唯一看的过去的家具,是放在墙角的四张方凳,也就是独凳,一个人坐的,没有靠背的那种。
如果仅仅是这些,那也就罢了,家庭境况的好歹,他们除了同情,也无能为力,可是,这个家里显然不仅仅是这些,钟阳胜母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儿子遭此横祸,当时接到消息的时候就晕了过去,当然,这一点牛兵也知道,案卷中有着记载。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现在,钟阳胜的母亲还无法起床,而根据钟阳胜的父亲说,现在,其母亲也有些恍惚。
而从那些七嘴八舌的邻居嘴里,他更知道了一个情况,这个家庭,因为钟阳胜读大学借的钱到现在也还没有还清,钟阳胜的工资并不高,家里也没有多大的收入,那些债务,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你们是否认识一个叫做向红梅的?这人二十三岁……”牛兵询问了一番情况,也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后,牛兵依旧不得不从他们的嘴里,了解有关向红梅的情况。
“向红梅,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钟父摇了摇头。
“我们生产队,根本就没有姓向的。”钟父的一个嫂子插嘴了。
“别说生产队,我们村,我也不知道哪个姓向。”钟家的一位邻居道。
“不是你们村的,是百家村的。”牛兵补充道。
“百家村,那就不知道了。”钟家的邻居道。
“二嫂知道这么一个人吗?”钟父则是看向了一边的嫂子。
“对了,表嫂娘家是百家的人,应该知道的多一些。”钟家的邻居也道。
“我也就二三队四队熟悉一些,再过去,就不知道了。这几个队,也没有谁叫向红梅。”钟父的嫂子摇了摇头道。
“那人就是百家三队的。”
“百家三队,绝没有这么一个人,百家三队没有姓向的人家,嫁进来的也没有。”这一次,钟父的嫂子倒是回答的非常肯定。
“新嫁进来的呢?”牛兵想了想,问道。
“没有。”钟父的嫂子没有丝毫思索,就非常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你能够确定吗?”
“我娘家就是百家三队的,一个月都要走几趟,三队的人,我没有不认识的。”
“哦,这里过去百家三队摩托车能够过去吗?”牛兵问道。
“那边不通车。”钟父的嫂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