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么说,李树海妻子双手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接着,她放开手中的杯子,推来了自己坐的椅子,在地上跪了下来。
“刘镇长,求求您,只有您能救他,求求您救救我家的那位。我最了解他的,他虽说没有什么才干,可是他也没有那个恶胆。”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如果你不起来说话,我现在马上出去,半句话也不要听。”我连忙厉色道。我没有想到姜之铃会这么激动。这是这才是一对正常的夫妻,丈夫出事妻子极力的帮助周旋。可是我想到了自己的前世,父亲被抓的时候,那时作为前世父亲的女婿黄魏东防我像方贼一般,生怕我拿了他的钱去不顾一切的周旋。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还是有不少人选择不离不弃。在这点上我是有些羡慕李树海的。我也由此想到了邱燕妮,那次父亲出事,而且还是**的大事,她都站在了父亲的这边。由此可见父亲这辈子不会再像上世那样形单影只。很久没有再想到前世,大概是看到姜之铃让我有感而发。
在我的威胁之下,姜之铃眼泪婆娑的起身。
“刘镇长,我唐突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到树海?我知道,他这一走肯定会帮那人背负这个罪名的。可是他这么做别人懂他那还好,不懂他,岂不是反而助纣为虐?”
“此话怎么讲?”我皱眉,反而不懂她在说什么了。却也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可能就是李树海极力隐瞒的关键。只是作为妻子的不同意李树海的牺牲罢了,他隐瞒了什么?维护的又是谁?我想姜之铃口中的那人大概就是关键。
“我原本想去求那人帮帮树海,却刚好听到那人和别人在说:他能捧上去,就能让他摔下来。等把李树海除去他就再提一个人上去做镇书记的位置,到时候整个溪坞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下。至于那个镇长,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他的地盘上,还没有人能和他比嚣张。”姜之铃大概模仿者那人的语气和我说着。
“嫂子,你不要怕,我可以知道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吗?”我皱眉问道。这样的对答,完全就是土霸王的作风。在溪坞有什么人能称得上土霸王?
“那人就是我的公公,前溪坞镇的镇长镇书记李铁龙。”
姜之铃的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我刚刚有这么一刹那想到这个人物,可是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一手把李树海捧到这个位置上的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谁不想儿子有一个好的前程,还是李铁龙有信心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再进一步,可是据我所了解,就算李树海以原来的方式经营着溪坞镇到死都不可能进县委,如果跟着我,说不定还有很大的可能让他临老去县里退休,这样也算是荣休,这对于一个干部党员,对于整个溪坞镇来说都是一种陌上的荣耀,何以,一个父亲要抹杀自己儿子的前程?再从姜之铃所传的话中分析,李铁龙是一个控制欲望极强的人,可是再强,也不能拿自己儿子的前程开玩笑不是吗?可是也只有李铁龙才有资格让做儿子的李树海去维护不是吗?
“那个举报信是李铁龙举报的?”我问道。心中有些郁郁,为我认识的人中有这样的亲情而悲哀,算是为李树海而悲哀吧。
“不是我公公举报的,不过也差不多,是吴连庆举报,他是我公公的人,如果不是公公授意他也不敢举报。”边说姜之铃一边抹眼泪。这几天她几乎都是以泪洗面。心中也有着巨大的压力,她现在这么说出来,李树海如果出来他们也离婚离定了,李树海不会原谅她,可是她宁愿他一辈子怨恨与她不原谅她,她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爱人去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去牺牲。
看着姜之铃脸上的忽然所展现出来的轻松,我也似乎想到了她的想法,为她的这种勇气而折服。
其实说起来,李树海父子反目有很大的责任在于我。如果不是我携着陈向山的余威让李树海感到害怕,他也不会亲手抓了自己的弟弟。
如果不是我挑破李铁龙在贞女观中捐的那笔钱,他也不会让李树群去贞女观拿圣水。可是这些在一个正常人看来根本不算什么?这只能说李铁龙已经到了心理扭曲的状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