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遇上了硬茬了。
燕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曾有人戏言,一块牌匾砸下去,都能砸个三品大员。可想而知燕京城到底聚集了多少权臣勋贵,因而越是在高位的人,就越是谨慎,怕自己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影响仕途。
往往那些看起来嚣张的人,都不过是一些中下层官员或其家人。
沈陌言对这样的人非常没有好感,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也不会去计较这些。忍了又忍,吩咐车外的婆子:“和车夫说一声,我们找个宽阔的地方让一让。”话音刚落,那婆子就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小姐,那些人可是打了我们的车夫!”
“什么?”沈陌言眉头蹙了起来,想到自己方才听见的那声哀嚎,火气蹭蹭冒了上来,“你去看看,后面那是什么人?”“这也太过分了!”蒹葭立刻同仇敌忾,怒道:“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我们原本就行在前面,又不是停在路边没有走动,后面那些人也太嚣张了!”
沈陌言也不是好脾性的人。身为沈家最小的女儿,受尽宠爱,从来只有她给别人脸色,哪里会有人让她受气?她也不想再继续忍耐下去,这样岂不是伤了这些跟着她的下人们的心?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那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沈家的车夫,作为主子,她当然要为此事出头。不仅如此,还要处理的妥妥帖帖,让众人的怨气平息下去。
窗外又传来婆子的声音:“小姐,那群人也太蛮横了,我好声好气的去问一问,居然连我老婆子也打!”这下可谓是彻底点燃了沈陌言的怒火,她重重拍在了车壁上,“去,叫护卫们过来!”
因镇南侯府和宁国公府相距不远,又是在燕京,此番出门并没有带多少护卫,只有几个身手好些的充数罢了。听见传召,知道大事不好,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就听见沈陌言在车里吩咐:“你们去弄清楚,后面是什么人。”顿了顿,又道:“倒不用急着自报家门,也都戒备着,仔细那边先动手。”
护卫脸色微变。在燕京城,敢对沈家人动手的,还真就没有遇见过。
难道后面这一位还能是皇子不成?
护卫匆忙而去。
就听见陌生男子的声音传入耳中:“怎么回事?”声音非常年轻,也非常悦耳动听。
噪杂的声音顿时就静了下来,看样子,这一位,就是真正的主子了。
沈陌言不由冷笑,她倒要看看,这位是何方神圣,敢在天子脚下横行妄为?
外面传来刀戟相撞声。
沈陌言脸色微变,立刻撩开了车帘,往后望去,就见十几个人纠缠在一起,已经开始动刀动枪了。这下可糟糕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惊动五城兵马司。沈家固然不怕事,可如今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惊动官府总归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