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可鹊疆没有多余的时间,因为从宋僮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以及鲜血泠泠的十指看得出来,她已经忍耐了很久,这会已经没了意识。
心中不由得悔恨,若不是他,宋僮怎么会遭受这样的苦。悔恨之余,盘腿坐在地上,手抑制着乱动的宋僮,让她依在自己怀中,不顾四周冷漠和敌意的目光,从体内散出炼魂输入她的体内,逼迫她冷静下来。
与其说是逼她冷静下来,不如说是逼着她体内的千年寒虫冷静下来。鹊疆不断的将炼魂传入宋僮体内,用自己阴寒的炼魂喂养这些喜寒的盅虫,喂饱了它们,宋僮也会舒服些,不至于疼的没了意识,疼的发狂,看到什么都去抓去挠去咬。
过去文雅淑静的宋僮,总是用笑弯了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宋僮,怎能容忍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只怪他之前不懂珍惜,明知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她,却只是为了一壶百年的酒离她而去,害她中了瑜国的毒盅。想到这里,他的心便绞的疼,干巴巴的疼。
何迆一从帐内追出,费了不少力气才钻入人群,入眼的便是一袭红衣、脸上每一处都精致如画的鹊疆,和他怀中披头散发、一身尘埃的女子。这大草原她才刚到,自然不认识什么人,更何况她现在顶着这张吓人的脸,也没人愿意理她,便直径走至鹊疆身边,“怎么了?”
此刻宋僮已经安静下来,因为刚才的一番闹腾她已然没了力气,早已晕了过去,鹊疆将她横着抱起,凤眼瞅着何迆一,"你能找苏桎一来吗?"
“我?”何迆一睁大眼睛,车队好不容易能在这停一天,她可不想多看苏桎一那张冷脸一眼,怎么可能自己跑去找他!
“对。”既然这千年寒虫可以用炼魂来喂养,那苏桎一十级的阴寒炼魂便是最好不过的了。他自己的炼魂已经满足不了这些千年寒虫,否则宋僮不好又之前的几日一发作,到后来的每日发作,又到现在的每日多次发作。
除了苏桎一,他再也想不到有其他适合的人,虽然不愿向苏桎一低头,但是,为了宋僮,他什么都愿意做。
何迆一还没学会拒绝人,只好讪讪的点头,“让他去哪找你?”
“他知道该怎么找我。”留下这句话,一身红衣消失在人群中。
顶着这张麻子脸,何迆一在营地转来转去,终于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在马车里找到苏桎一。看到在毯子上躺的很舒适的的苏桎一后,她也没再往车里瞅,只伸进去一直胳膊,使劲的摇着他的腿,“喂,有人找你。”
苏桎一没有睡觉,眼睛也大大的睁着,不知何迆一为何会认为他是在睡觉,果然即便有最明锐的身子,若使用的人不懂得利用,那也是白费。为了耳边清净些,他只懒懒的回了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