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叫“桃”的女奴为他们送来两个身份牌,说是裳大家的赏赐。
三春瞧了瞧,一个上面刻着青,一个刻着春,以后有了这两个牌子就代表他们的身份了,只是竹刻的牌子分明是贱籍,要了这个日后想翻身可就大难了。
依她所猜,裳大家给他们制这样的竹牌,应该把他们视作囊中物,大概连如何处置都想好了。可是若不要,两人都是无户籍的黑人,别说行走天下,就是穿城过市走到郢城都不可能。
向两个女奴打听了一下,得知歌舞队一般都会对买来拐来骗来的童男女编上号,在管事手里有关于他们的记录。
而想知道裳大家会怎么处置他们,翻一番记录是最好的捷径。
只是关于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青自重身份自是不肯去的。他让三春去,三春说什么也不愿,她讨厌那个管事,每一回都好像要剥了她的衣服瞧瞧似地,要是不小心撞见他,一整天都不会有食欲。
青知道她的脾气,不肯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动。
要么为偷,要么被卖,他在“好面子”和“丢面子”两者之间衡量了一下,最终还是自己出了手。
青做事就像他的剑一样,一向是以快为宗旨,去了后未久便拿了两卷竹简回。三春大喜,赞他很有做贼的潜质,自惹来两只大白眼。
真的如他们所想,竹简上面记着两个人的简单来历。
青那一卷写着:青,男,秦人,年二十,非童男,面俊,会武,可大用。
而三春那一卷则写:春,男,魏人,年十六,童男,俊美,盛晨君喜,可送之。
她左看右看瞧了半天,问青,“他们怎么知道的?”
青不解,“什么?”
“你不是童男子,而我是童身?”
青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错了。”
她大惊,“什么?难道你也是童男子?”
瞥立时换成了瞪,声音也冷了几分,“年岁错了,我今年二十有五。”
这下换三春瞪眼了,没想到他居然这老大岁数,到这年纪还不娶妻,也真是难为他能熬得住了。
她摸摸鼻子,“我也觉得错了。”
“错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