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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好奇前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产业,他们又是同行,自然不好意思去打听。
可是一盏茶都坐冷了,账房管事还没回来。老者呆着无聊,也起身往前头铺子里头逛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账房管事一出门儿,就问小二:“可是真的?你可瞧准了?”
小二满脸兴奋,低声说道:“赵管事,错不了,我从小儿就在园圃里头当差,又在铺子里头这些年,不是我吹,咱们定国有的花草,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可这个,我真没瞧见过!”
管事的不置可否,一甩袖子:“上次那个墨兰咱们可都没见过。话也别说太满了。”
一进雅室,他眼睛就亮了。
桌上放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粗瓷盆儿,里头一颗小小的绿色植物,翠绿透亮,确实是没见过的。扑过去拿在手里细细观看,叶片儿肥厚,透亮,表面披着一层白色的细密绒毛,更显得叶片儿幼嫩可爱。顶端是褐色的小齿,瞧着就跟小动物的脚掌似的,分外可爱。
小二一瞧赵管事的模样,就知道有戏。再看旁边儿竹枝笑吟吟地望着,便低声咳嗽了一下,提醒赵管事,这还是人家的东西呢!
赵管事一听,立即回了神,装作随意的模样将这植物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倨傲地抬起下巴看向竹枝,满是挑剔:“这是你要卖的?”
态度不太好啊……竹枝心里一动,微笑点头:“正是,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赵管事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随意打量了熊童子一眼:“虽不常见,倒也不稀奇。”
熊童子属于景天属,同属的多肉植物在华夏也有原生的,如果这个时空跟华夏差不多的话,竹枝相信这里也应该有这样的多肉植物。不过就她在花坊逛了这么多次,结合在青阳的经验来说,她敢肯定这地方是没有熊童子的。
所以听见赵管事这话,竹枝直觉地意识到赵管事是准备压价,也不气恼,还是笑吟吟地问:“不知道您可有兴趣?”
赵管事跟没听见似的,垂着眼帘问道:“这草,你从哪儿弄来的?”
竹枝敛了几分笑意:“这个,就不方便奉告了。若是您觉得不怎么样,那我就告辞了。”
这完全不按自己套路走啊!赵管事有点不知所措了。跟这样的平民打交道,只要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配合身后墨香居的牌子,哪个不是毕恭毕敬,有问必答的。可这个女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应对却也得体,叫人挑不出不是来,有点儿不好对付。
不过赵管事怎么可能让她走?若是她出去卖给暖香坊或者缤纷坊,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于是他微微笑了一下道:“这位大嫂莫急,在下不过问一句罢了。要知道我们墨香居也是做正派生意的,你这草若是来历不明,我们怎么敢收?若是有人闹上门来,岂不是难看?”
竹枝这次一点儿笑意都没有了,冷冷道:“花草之物受天地之灵气,自然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莫非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您这话好生奇怪,倒像这草是我偷的抢的一样!不敢耽搁贵宝号生意,我这就告辞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拿了熊童子放进篮子里头。
赵管事一使眼色,小二立即迎了上去,拦在竹枝面前赔着笑脸道:“大嫂别生气,我们管事的不是这意思。这店大了,规矩也多,管事的不过是照规矩办事罢了,您可别生气,快请坐,快请坐!”
竹枝走也不是,将篮子抱在胸前,冷了眼只看赵管事:“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说,还不让我走了么?”
小二伸手做了个虚扶的姿态,竹枝就势往椅子上坐了,依旧把篮子抱得紧紧的。
赵管事蹙了眉,有些不悦道:“这位大嫂,您这叫我怎么说呢?我们墨香居的信誉,满京城都晓得,又怎么会强逼你?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这草叫什么名字,你总能告诉我吧?”
竹枝扭了头,似乎是赌气一般道:“你若是买,我自然告诉你,你又不买,我告诉你做什么?”
哎,这女人真难缠啊!赵管事也有些上火了,依着他的身份,墨香居几个管事里头,他也算是首位的,跟个平民百姓说话,对方还这态度,真是不识抬举!心里虽然清楚,说话忍不住就带了几分怒气:“你这大嫂怎么这样?我连个名字都不晓得,买来做什么?”
竹枝真生气了,墨香居到底是有多了不起啊?就这态度,亏她之前还觉得他们态度好呢!抱紧了篮子站起来道:“谁冲个名字买花儿啊?我说它叫金子,它就值个金子价了?真是好笑!”说罢抬脚就走。
气得赵管事在后头一锤桌子,怒道:“站住!”
小二在旁边一看,怎么聊崩了?也有些无语,赶紧陪着笑去追竹枝:“大嫂留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