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我回来了!”吃过午饭,打发了果儿去照顾二郎,枝儿自己在屋里忙着做衣裳,杜家老小还好说,毕竟枝儿和杜沈氏收拾了细软,衣裳什么的倒还带出来不少,虽是在山上遗失了个包裹,但是总还够穿的,唯独柱子,当时来县城是接杜老爹和大郎的,并没有带什么衣物出来,这会儿,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好在柱子跟大郎身量相仿,两人可以混着穿,可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枝儿只能抽空帮柱子做几身。
“大哥,你回来了?”枝儿正忙着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大郎的声音,枝儿和沈柱醒来已经三天了,自枝儿醒来,家里的一切都开始井然有条起来,别的不说,就是最起码的一日三餐,也都有了热乎饭菜,杜老爹再也不用饿着肚子去县衙忙活了,从那天起,大郎便抽身出来跟杜老爹去帮忙了,家里只剩下了沈柱和枝儿姐弟,家里交给枝儿,杜老爹和大郎都很是放心。通常这父子二人一忙就得大半天,申时左右才会回家,这会儿午时刚过,听到大郎的声音,枝儿不由得满腹疑惑。
“恩。柱子呢?”大郎一回来便先去看了看二郎,二郎还是一副浑浑噩噩失了心神的样子,果儿正守着他,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小声的跟二郎说着什么,大郎悄声的看了几眼,便退了出来,去了隔壁,看见枝儿正在做针线,唯独家里没沈柱的影子,大郎忍不住问道。
“柱子去城外了,大哥,你试试这衣服行了不行。”
“哦,”大郎听到枝儿这么说,便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接过枝儿手上的衣服便套在身上试了起来。
那天,那一场撕心裂肺的绝望之后,沈柱似乎是接受了爹娘都已经不在的事实,平静了下来,也因为枝儿的那几句话,沈柱没有再颓废下去,反而开始帮忙照顾大家,只是,每天沈柱都会雷打不动的去城外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沈柱没说过去做什么,枝儿也没问过,大家都只是默默的等待着一个结果。
“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枝儿一边改着不合身的地方,一边问着大郎。
“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要忙的了。”
“那王县令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大郎不明白枝儿问的是什么。
“还能什么!就是落户的事儿啊!今天我去买菜看见李婶了,李婶还问我县里有什么安排,咱们落户的手续都办完了没有呢!”
“哦。这个事儿吧······”
“怎么了?你说啊大哥!”枝儿真的很不喜欢大哥这幅支支吾吾的样子,有什么说什么啊!这样吞吞吐吐的,没得让人着急!
“这事儿王县令也不能做主,他刚刚将这几日统计的人数上报朝廷了,怎么安排还得朝廷拿主意。”
“那真的不能在咱拜县落户吗?总共也没多少人吧?”
“王县令倒是也想留下大家呢!就是这事儿他也没法子,得等知府大人的安排。这水不光毁了村子,没在水里的田地也不尽其数,有的村子人没事,地却不能种了,这些人的安排,也难得很。”大郎慢慢跟枝儿解释,“再说了,知府大人上次便说过,朝廷一直鼓励北迁,可是这几年去北方的人寥寥无几,这次,既能安置百姓,又能解决北迁的问题,一举两得,朝廷怕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你放心,咱们家没事的,不管是要留在县城还是去府城,这都不要紧。”看到枝儿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的样子,大郎安慰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