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爷爷这么说,房间里的人均是一惊。古人最讲究落地归根,谁都不想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二爷爷说的这些,他们没有想到,可是这个问题却实在是回避不了,他们都将目光投向刘香蕈,希望她能说出个解决的方法。
刘香蕈其实一进村口就知道这里的田地有限,繁衍不了几代的人。想不到二爷爷竟然问她这个问题,实在是高看她了,刘香蕈低着头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其实这个问题每个地方都会存在的,父生子,子生孙,子子孙孙,一代代繁衍下去,只要没有天灾人祸,这人口总会越来越多的。”除非是实行计划生育,可这个刘香蕈是不敢说出口的,古代最看重的就是子嗣,跟他们提计划生育那是自找罪受。
旁边的人一听她这么说都有些丧气,刘香蕈只好又说道:“二爷爷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想请私塾先生,想来也是为了这个事情吧!地不够种,那只能另谋出路,能识文断字有学问出门就能混饭吃。三爷爷又早早在村里设了祠堂,写了族谱,不管族人出去多远,总会记得这里才是他们的根的。”
三爷爷叹了口气,眼里闪着泪说道:“你呀,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当年我爹娘也是没地种才会来到这儿,我老家宗祠族谱上也有我的名字,就算隔着老家千万里我也记得那里是我的根,你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认定这里是你们的根,可是那里也是你们的根,等天下太平了,我总要带着你们的族谱回到老家记上去的。”
二爷爷抹去眼角的老泪,稳了稳心神,看着刘香蕈,真是越看越满意:“丫头呀!我家吴煜这个小子性子老实木讷,但绝对不傻,只要你不嫌弃,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刘香蕈回眸望着吴煜,见他红着脸望着刘香蕈眼带着一丝期盼,她回头坚定的说道:“小女子粗鄙,本来亲事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今背着爹娘自己上门来,实在是有违常理,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如此甚好。事不宜迟,老五你赶紧装两宕稻谷来,不够的只管去我家挑。煜小子也跟着一块去,也好让你未来岳父岳父相看相看。大伙儿吃了早饭就赶紧动身。”吴煜他爹老吴头在族兄弟里排行第五,因此长辈们都唤他老五。二爷爷有井有条的吩咐着,待众人一一答应了也就家去了。一到家就吩咐儿子去整理出一座空茅草房,他心里总想着给子孙办个私塾,现在这个愿望总算是要实现了,虽然这个夫子只是半大的女娃娃,但教教这些个小毛孩认认字也绰绰有余了。
刘香蕈和弟弟在吴家吃了早饭,就和吴家父子匆匆往家里走。由于路途远,又是翻山越岭的不好走,还得挑着粮食,因此老吴头又叫上自己的大儿子和老四一起上路,累的时候可以换力。
许是事情有了眉目,刘香蕈心里轻松,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短了许多,不多时,一伙人就到了刘香蕈家里。
此时,老刘头一家因为一早起来找不到刘香蕈姐弟俩而着急着。眼见刘香蕈进门来刚想开口骂人,却又因看见跟着刘香蕈进门来的四个陌生男子而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赵吴氏赶紧走过去把来意说明。刘赵氏愣住了,她是觉得刘香蕈许给谁不都是两宕粮食,况且李二狗家的粮食都已经挑回来了,这门亲事就是定了,如果现在反悔了,那她家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她显得有些不乐意,不过她也知道老刘头向来也是爱面子的硬骨头,答应了的事,从不轻易反悔的,因此她也没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