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大冬天的院子都结了冰了,就算用热水洗,不一会儿水也就凉了。迎着寒风,春心的脸冻得红通通的,手指也觉热辣辣的,很有点疼。春水坐在小板凳上也冻得牙齿“嘚嘚”直响,他双手揣进怀里,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春心心里不忍,劝道:“你赶紧回去吧,我一会儿就洗好了。”
春水这才听话回屋里。
他刚一走,红霓就来了,怀里抱着一大堆衣服扔在她面前,“这些都给洗了,娘说的。”说完也不跟她废话,小腰一扭就走了。
春心一直盯着她的小腰看,很纳闷她也就十岁年纪,怎么能把腰扭得这么有风姿?也不怕断了?
她一转头,忽看见墙头那儿站着个人影,张着嘴从嘴角流下的隐隐是口水。
她看得清是南门,再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见他双眼对的正是红霓的小屁股,不由轻哼一声。
南门也瞧见她,嘻嘻笑着飞过来,“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怎么在这儿洗衣服?”
春心睨他一眼,“要不你帮我洗?”
南门也不知今天抽什么风了,居然真的蹲下来帮她搓衣服。鬼是不怕冷的,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吹口气,那捶衣服的锤子便论起来,抡得老高,落下去的也狠,噼里啪啦地好险没把衣服捶烂了。
春心看得很是解气,本来她是打算把母女俩的衣服扔鸡窝里,让鸡拉上一泡屎的,这会儿由他代劳,捶烂了更好。
南门手一上一下的动,木槌也跟着一上一下地动,好像变戏法一样。他是经过修炼的,还有些道行,控制这些小东西实在是小菜一碟。
他翘着脚坐在一小板凳上,左右瞧瞧,问道:“浩然呢?”
“应该在香炉里吧。”这几天屋里多了红霓这个人,人气太重,浩然都不敢出来。
“你洗衣服,他也不说帮个忙。”嘟囔一句,随后又问:“刚才那是谁?”
“我后娘的女儿。”
“真漂亮啊。”他砸吧砸吧嘴,仿佛品什么美味似地。等眼神飘转到她身上,瞬间换成另一副嘴脸,“你也是的,怎么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大半夜的,洗什么衣服啊?”
春心有气无力地坐在板凳上,只觉上眼皮在打下眼皮,叹口气:“没娘的孩子可怜啊。”
他“切”一声,“你的本事还敢说可怜,这临近的鬼们哪个看见你都害怕,你一张驱鬼符下去,立即便都收了。还敢说自己可怜?”
春心道:“对付鬼可以,对付人就不行了,架不住人比鬼更可怕啊。”
南门居然点头:“这倒是实话。”
又道:“要不要我帮你吓吓她们?”
春心忙说:“你别瞎来,出了事就是你的业障,到时候肯定有人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