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据说静水大师在浅草寺挂单之前,那一片地方是家家有狗户户养鸡。 等到静水大师带着他那帮徒子徒孙一来,才过了不到一年,当地百姓就彻底杜绝了喜欢养狗的坏毛病,并且习惯了把鸡鸭整天圈在卧室里……”
“真的吗?难怪他今天一个人一双手就逮来两条肥狗,而咱们这么多人辛苦了将近一个时辰。 才好不容易捉到几条老得掉毛的……”
“那还有假?不信地话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二十年前江户浅草寺的狗肉刺身、烤狗排、狗杂串烧还有狗肉火锅,可都是响当当的江户名产啊!喜好这一口地达官贵人每次来寺里上香,都要先放开肚皮大吃上一顿,再打包许多带回去……什么什么?你在江户地时候从没听说过?哦,对了,后来静水大师好象是情场失意。 被主持和尚依仗权势硬抢去了拼头,一时心里想不开。 抡起斧头劈了浅草寺的大门,又烤了主持和尚最心爱地吉娃娃名犬,最后被赶出去游方传教。 至于浅草寺地狗肉料理嘛,因为没有了大师傅秘传的调料配方,自然也就渐渐地每况愈下,乏人问津了……”
……
由于武士们眼下已经喝了许多烧酒地缘故,意识多半有些模糊。 脑子里那根弦可以说是松得不能再松。 结果自然是一开口就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不管是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东西,统统都从嘴里跑了出来,恰巧让刚刚施展出巧言术的菲里听了个正着。
与此同时,老和尚那脸色是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接着更是由青变黑,最后终于忍无可忍。 举起平底锅往柱子上用力一砸,发出哐啷一声巨响,“还有完没完!老衲我今天辛苦下厨,好心请你们吃一顿酒,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来揭我的短!”
众武士闻声齐齐缩了缩脖子,一时间噤若寒蝉。 连酒也醒了大半。 见老和尚满脸怒色,赶忙改了腔调,献上一片阿谀之声。 但静水幽狐依旧余怒未消,只见他恶狠狠地瞪了诸位武士一眼,便将盛满油煎狗肉排的锅子往地上一丢,自顾自迈步而去,结果在门口差一点和菲里迎面撞上。
“哎呀,原来上校先生您也来啦,早知道这样,老衲就给您预先留一块最好地里脊肉了。 ”老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同时将满是烟灰油腻的手掌在袍子下摆上擦了擦。
“静水大师不必客气。 ”菲里笑着举起手中啃了一半的肉串。 “黑岛忠夫先生已经分给我过一些了,您的手艺实在是不错。 这肉烤得鲜嫩多汁,令人回味无穷啊!只是,这库斯科城附近方圆十几里地,连人都差不多死光了,大师您又是从哪儿弄来的狗?”
“呵呵,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静水幽狐也笑了起来,“今天早上和一帮年轻人出去闲逛,碰巧打到几条野狗回来。 老衲见他们这两天帮忙修缮寺院也挺辛苦,而且吃的东西不是面饼就是干鱼干肉干菜,也没个什么花样,就掘出了地窖里自家珍藏的一点陈酒,还稍微露了点手艺来款待他们。 没想到这些家伙也真是的……唉——”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着摇了摇头,“只是几盏黄汤下肚,就不晓得自己姓甚名谁了,什么污言秽语都敢随便从嘴里喷,真是让您见笑啦。 ”
“这倒也没什么,男人嘛,谁喝醉了不是这样?”菲里一边从竹签子上啃着喷香地肉块,一边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只是,恕我直言,静水大师您把佛像劈了烤狗肉,未免有些对神佛不恭吧。 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不怕佛祖降罪么?”
“这个……做烧烤需要的燃料颇多,剩下的柴火根本不够,正好这白桦木佛像身宽体胖,材质干燥易燃。 再加上前些日子,又有贼人把佛像外面罩着的金箔给剥了去,坑坑洼洼的很是难看,老衲索性就把它劈掉烧火了。 ”
老和尚面带窘色地搓着手,呐呐地辩解道,“虽说对佛祖大人有些不敬,但似乎就连佛祖自己都曾经舍身割肉饲鹰,老衲让他的神像舍身烧上一回火,好象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吧。 ”
这神像也能舍身吗?菲里顿时感觉自己很有一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再说了,对本寺而言,放在前殿的佛祖不过是个陪衬而已,主要供奉的对象并非此物。 毁掉了虽然有些可惜,但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
“哦?还有这种名堂啊!”听到如此新鲜的说法,菲里一下子来了精神,“那么,不知贵寺供奉的是哪一尊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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