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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苍狼旗的阴影(上)

2023-10-02 作者: 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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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苍狼旗的阴影

正当伊奥勒姆在他那间气势恢宏的地下城房内,向故国来客托付前途和命匣的时候,距离骊轩城百余里之外,浩瀚的戈壁滩边缘,一座郁郁葱葱的绿洲四周,却正弥漫着鏖战的烟尘【“疯狂”获取多章节】

――战鼓咚咚擂响,箭矢破空呼啸,粘稠的热血浸透了漫漫黄沙,萦绕的黑烟遮蔽了蔚蓝苍穹

一面象征着杀戮和征服的苍狼军旗,正在绿洲外的一座沙丘上高高飘扬

在连绵沙丘之间爆发的骑兵对战,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刻钟时间,就以图坎铁骑的全胜和骆驼骑兵的覆没而告终而退守绿洲的部落居民,用夯土和树木仓促堆砌起来的栅栏城垒,也在图坎汗国游牧骑兵一次又一次的撞木突击之下,终于崩毁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于是,那些在沙丘间顶着烈日曝晒,喉咙干渴得冒烟,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各族步兵,顿时仿佛堤坝决口处的洪流一般,抢在守军用土袋门板堵住缺口之前,就嗷嗷叫着挥刀杀了进去

守卫家园的绿洲部落勇士,立即不甘示弱地迎战而上这里是他们的家园,背后就是他们的亲人和妻子,哪怕是平常再怎么懦弱的人,到了这等绝境,也不会缺乏献身的勇气和牺牲的决心

然而,在栅栏缺口处迎接他们的,并非预想中的箭矢和刀刃,而是一团团燃烧的烈焰

临时制作的简易火罐之中,装满了黑漆漆的粘稠石脂水,虽然外形粗陋,但威力却绝对不差而挤挤挨挨地簇拥在缺口处的守军士兵,是进一步加强了燃烧火罐的杀伤力……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呼声,无数热血沸腾的沙漠勇士,浑身沾染着无法扑灭的火焰,在沙地中翻滚着哀嚎

而预先披上了防火石棉罩袍的入侵者,则不紧不慢地冲进栅栏,无视这些即将化为焦炭的可怜人,只是挥舞着各自手中的利刃,与那些因为躲避火焰而被迫散开的对手展开激战,企图硬生生地打开一条通道

白刃与血水一起翻飞,残肢与头颅一同滚落,锐利的长矛刺透铠甲,将脆弱的内脏搅得粉碎,沉重的狼牙棒敲扁头盔,也把下面的脑袋砸成了烂西瓜……

由于在骑兵交战之中损失了太多的青壮,人数明显不足的绿洲守军,在勉强坚持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从第一道栅栏附近溃退了下来,乱哄哄地涌入绿洲中央的高大土堡

这座位于绿洲内小湖岸边的坚固土堡,不仅是酋长的宅邸,也是整个部落的最后庇护所,当遇到难以抵御的强敌之时,整个部落的人们就会躲进这座乌龟壳,指望敌人在劫掠过村镇之后便满意离去

但是,这一次的入侵者显然没这么容易打那些附庸部族的步兵,确实是拄着砍卷的大刀,坐在犹有余温的尸堆旁边,气喘吁吁地饮水休息,不肯继续动弹可先前一直在养精蓄锐的图坎本族骑兵,却是大摇大摆地闯进了绿洲,推进到土堡的跟前,并且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摆开了阵势

然后,在土堡上众人或惊疑、或恐惧的目光之中,一堆稀奇古怪的铁质构件,被装在马车上拖进了村镇几名工匠将它们从车上卸下来,用锤子和螺丝刀进行装配,很快就搭起了一尊火炮的雏形

――这就是游牧民骑兵最常用的简易皮炮,由于沉重的炮车在没有道路的野地里行军艰难,往往跟不上时常需要千里突袭的游牧骑兵,而草原上又往往缺乏木材,连最简陋的松木炮都无法制作

于是,在战争进入了火器时代之后,图坎汗国的游牧民便开动脑筋、因地制宜,拿草原最常见的皮子裹住铁芯,外面再用铁箍把毛皮箍成炮筒,就成了所谓的皮炮,虽然每个炮筒只能打几次就会烧坏,而且射程和准头都烂的很,但是胜在轻便易携带,用来轰击草原上的寨子和敖包,还是很足够了

面对着逐渐成形的火炮,陷入绝望的沙漠部落勇士,终于骑着最后几十匹骆驼与战马,冲出了原本据守的土堡,企图捣毁敌人的炮兵阵地但图坎骑兵们铺天盖地射来的短箭,却轻易摧毁了他们最后的反击刚刚装配起来的皮炮,也烟雾和火光之中发出巨响,把铁渣和石子劈头盖脑地向他们砸来……

第一炮打完,炮手们就手忙脚乱地将滚烫的炮筒踢下炮架,泼上清水进行冷却,当即就冒出一阵阵嗤嗤的白烟而另一个预先装好的牛皮炮筒,则被奴隶们抬了上来,先用猪毛刷子将炮膛中的沙砾灰尘清理干净,然后填入火药,换上实心弹,准备轰击土堡外墙

在这种一边倒的打击之下,貌似高大厚实的夯土堡垒,终于抵不过石弹和铁球的反复撞击,一点点地倾斜、崩裂,最终朝着内侧轰然倒下四下里飞溅的砖石瓦砾,仿佛可怕的大暴雨一般,打破了许多躲避不及的守卫者的脑袋,并且将整座堡垒都淹没在了尘土和烟雾之中

“……冲进去,干翻这懦夫让我们先将他们砍成肉酱,然后去享用他们的女人”

望着城堡坍塌的烟尘,为首的军官舔了舔嘴唇,伸手挥舞着马刀,向全体游牧骑兵下达了命令

“……哟呵为了女人和财宝,杀啊”

“……长生天保佑,让世界都变成我们的牧场”

而那些游牧骑兵,也仿佛被血腥味刺激的猛兽一般,各自狂呼乱吼着,如狼似虎地扑进尘烟之中,在堡垒中那些人绝望而麻木的眼神中,手起刀落,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迅将这座土堡变成了屠宰场一处处的火苗被点燃起来,粘稠的血泊浸透了土墙……

――虽然此时的战斗尚未结束,但在失去了高墙的保护之后,这些残余守军的负隅顽抗,充其量也只是在推迟自己被屠杀的时间而已

片刻之后,土堡内一处狭窄的阶梯上,一名身披蒙面长袍的绿洲居民,踉踉跄跄地奔出门洞,颇为生疏地挥舞着一把大刀进行抵抗,结果被某位翻身下马的图坎骑兵轻易打飞了手中兵刃,并且重重地摔倒在了墙根边于是,那条蒙面的纱巾随之滑落,露出一张沙漠美女的精致俏脸

正想上前补刀的游牧骑兵,见状不由得为之一愣,刚刚把马刀放下,却突然痛得惨叫起来……原来这位刚烈的沙漠美女,居然又从裙摆里掏出一把小刀,猛地插在了他的大腿上

但这样的反抗,并没有取得任何成效,却激起了这名骑兵的凶性,只听得他咆哮一声,便一巴掌打落了女人手上的小刀,将她扯着双肩拖起来,“撕拉”一声扯掉了衣衫,暴露出上下摇荡的饱满胸部,以及沟壑深陷的光洁小腹……霎时间,骑兵的眼睛就变得仿佛野兽般血红……

伴随着依旧零星响起的喊杀声,女人们似悲似喜的尖锐呻吟,也仿佛此起彼伏的号角一般,在这座并不算宽敞的土堡内蔓延开来,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稚嫩少年的哀号……

仅仅经历了半天的战斗之后,在这片绿洲繁衍生息上百年的沙普尔部落,就彻底消失在了黑烟与黄沙之中绿洲中央的小湖里,漂满了血淋淋的尸体,将湖水都染上了红色坚持抵抗拒绝投降的部落酋长,和他的兄弟、儿子与亲信家臣,被下令用牛皮索绑在地面上,然后让大批马队把他们踩成无法辨认的肉泥

俘获的女人被拖了出来,在搜去身上的首饰珠宝和匕首之后,就地奖励给战斗中表现出色的勇士然后,根本等不及入夜天黑,她们就被猴急的士兵们拉进几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接下来便从里面丢出一堆破烂的女性衣衫,并且传出一阵阵尖锐的呻吟和悲鸣……

那些被俘获的小孩,则是在沙漠上就地进行手术――统统扒掉裤子进行阉割,其中一部分人会死于伤口感染,而活下来的幸存者则会被卖给随军商队,贩运到西方的宫廷内充当太监

至于被俘的成年男人,也被用绳子穿成一串串,垂头丧气地蹲在沙丘之间……按照图坎游牧民的惯例,在攻破敌对部落之后,高过车轮的男子都要被砍头但这一回的情况有些特殊,在战争结束之前,他们暂时还能以“签军”或者说廉价炮灰的形式活下去,直到被杀死在另一片战场为止

而在这片正在血腥中毁灭的绿洲边缘,一位同样身穿牧民皮袄的西方白人旅行者,则悠闲地坐在血腥味刺鼻的树荫下,一边听着四周传来的哀号与呻吟,一边奋笔疾,在一本册子上记录着此次作战的经过

“……五月十五日,天气晴朗纥达虎力王子麾下一支约四千人的先锋部队,在经历了六个小时的战斗之后,顺利攻克盘踞金湖绿洲的沙普尔部落,人员损失轻微至此,骊轩城的外围盟邦已被打扫干净,最后的总攻击即将发动……竖琴手同盟兼龙巫教在图坎草原的首席特派员,高级竖琴手艾克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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