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年9月号,2岁的安东尼李正在逃亡。
一个小时前,当被老孟告知自己身份即将泄露的安东尼,脑子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但是,怎么跑?跑到哪里?
三秒钟后,老孟回了信儿:来南中土海,有人接应。
就是这七个字,让安东尼决定了这条铤而走险的逃亡之路。
约定好了坐标,安东尼把这串数字牢牢记在心底,随手把加密过的通讯器拆成碎片冲进马桶,对着镜子整了整仪容,深深呼吸了几口马里亚纳群岛闷热的空气,大踏步走出了宿舍。
安东尼李,2岁的米国籍中土人空军飞行员,也是中土国安插在安德森空军基地负责情报搜集工作的见习特工,而当同样在逃亡的老孟通知他:“房东”出事,“客房”未清理干净的时候,安东尼知道,“见习”这两个字,注定就是自己短暂间谍生涯中的最高称谓了。
他清楚地知道,对于身份曝露的特工人员,如果不能赶到接应地点而使自己被抓,中土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些人的身份的。也就是说,从出事的那一瞬间起,他们就被组织放弃了。接下来,就是各自寻找生路。
一个空军飞行员,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从关岛的安德森空军基地跑到南中土海的某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弄走一架飞机。
令安东尼庆幸的是,今天,刚好是他的训练日。
这是个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下午。
七年前的这一天,某个大胡子叔叔用几架飞机折腾得米国上下一片闹腾,也让军火商人们数着绿油油的钞票持续兴奋了好多年。而七年后的今天,除了自己的十几亿同胞还在津津回味着不久前成功举办的一场盛大的体育盛宴和那些金灿灿的成绩,全世界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华尔街那些脑满肠肥焦头烂额的金融大鳄和几家巨大的破产的银行上。
而这些,都不是一个即将逃亡的见习特工所乐于关注的。
安东尼懒散地走在基地通往训练场的道路上,一如往日般和路上熟识的战友们打着招呼,三三两两地勾着肩搭着背,嘴里交流着阿加尼亚哪个酒吧的女招待腰更软波更大,心中却飞快的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客房”虽然没有清理干净,但好在中土国的络安全人员也不是等闲之辈,据老孟解释,米国人想要全部破解那些数据并知晓所有暗谍包括自己的身份,起码还要一个小时。
安东尼已经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弄清楚究竟是米国的情报人员本事高超,还是自己的内部出现了叛徒,才使得架构了两年多并逐渐成熟开始执行任务的太平洋情报组织彻底曝露,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驾驶着屁股底下这架进行例行飞行训练的f-6战隼,跑得越远越好。
轰鸣声中,五架战机在长长的跑道上依次腾空,熟练地操控着这架昂贵的大型金属玩具,耳中传来了飞在前面的战友的询问:“今天的训练计划是什么?”
“没有什么计划,如果有的话,就是找一找能不能到上帝漂亮的女儿!”,另一个驾驶员开着玩笑说。
“我可不想被他漂亮的女儿拉去见上帝!”,安东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但我们也不能漫无目的地飞着玩,照我说,伙计们,玩玩捉迷藏怎么样?”
捉迷藏是这些飞行者平日玩烂了的训练方式,就是各自散开大距离,保持无线电静默,视所有人为敌人,搜寻并用雷达锁定为胜利而结束。
安东尼故意用这种训练游戏来掩盖自己接下来独自西奔的行动,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战友们会拒绝,因为平日里这种游戏,安东尼的胜率并不是很高。
果然,这种近似挑衅似的的建议引起了其他四名飞行员的强烈兴趣,在一片得意的笑声结束后,飞行员们各自关闭了自己的通讯,向不同的方向四下散开。
安东尼果断的向西飞去,战机也迅速提升到了2马赫的速度,而这种貌似逃命般的速度显示在别人的雷达上,自然激起了另外几位飞行员一阵哂笑。
但安东尼不是貌似逃命,而是真的准备逃命了。
飞机在接近一万米的高空中高速向西飞行,机身下,是一望无际的蔚蓝的大海。安东尼把速度维持在6马赫,并暗暗庆幸米国人自珍珠港事件后习惯性的实战训练方式,他的战机是加挂了副油箱的,00公里的最大航程,已经足够他飞到南中土海的东沙群岛,使自己有能力贴着海面弹射出机舱坠海,而一旦进入中土国领海,即便获悉自己身份的米国人追上来,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来抓人。
至于这架即将坠毁在海面上的战机,军方也只能用飞行事故来欺骗全世界的媒体了。
“只是不晓得老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安东尼在万米高空挂念着自己的同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