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李氏笑着道:“说来那汪地主也是倒霉,早晨起床穿鞋时,发现鞋上沾了些灰,低头伸手去掸,谁晓得突然就摔倒了,郎中还未进他家门,这人就去啦!”
二凤在一旁听着,猜测那汪地主因为平日里胡吃海喝的,又不干活,可能有三高,伸手打灰时可能头低着太快,引起了脑溢血。
她也觉得家公家婆那番话有道理,生命在于〖运〗动,人还是要适量的干些活〖运〗动〖运〗动才好,要不然一堆子富贵病就会找上门来的。
其实汪老汉和汪李氏俩人还有一层意思没有明说出来,就是大儿子以前待他们老俩口俩人并不孝顺,也没少受气。若晓得他们一下子得了这些银子回去,那还不想方设法要从自己这里搜刮些奔。
虽然钱是自己的,给谁不给谁那是自己的权力,但他们晓得大儿媳妇那泼辣不讲理的性子,还有大儿子耳根子软听婆娘的,那丹后哪里还有清静的日子可过。虽然不惧他们,但也并不想闹得家里不安宁,让四邻们瞧笑话。与其那样自寻烦恼,还不如安安心心的过现在这般清静的日子。
还有他们在二凤家住了这些日子,虽然时间不长,但汪氏和二凤他们几个小辈的孝心却体会到了。而汪明浩将来不可能指望他大伯伯待他怎样,只能靠汪氏。所以将这些银子给二凤家,让她家里的日子富足起来,不光是她享了福,汪明浩自然也然也跟在后面享福,他们老俩口将来若想靠过来也正好有了足够的理由。
最关键的就是他们在心里一直感觉到愧对汪明浩,要不是当初汪老汉非要带汪红年上山去打猎,又没有保护好汪红年,他哪里会被野猪咬死。汪红年若没死,汪明浩又岂会年纪小小就在流落在外受苦。这些年他们的良心一直不安,一直在受着折磨,如今自然是想着法子去弥补那次无心之错而造成的永久遗憾。
不管汪老汉夫妇是不是也有替他们自己打算的想法,但他们还是先考虑到了小辈们的将来,然后才是自己的,这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二凤搂着汪李氏的脖子故意撤着娇,憨声道:“家公家婆,你们就不要回去,和我们一起过好不好啊?”
“呵呵,傻丫头,那怎么行呢,家婆家里还有田地。”汪李氏捏了捏她那小巧的鼻子慈爱的答道,然后微叹一口气接着说:“还有你大舅舅他们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怕人家会说闲话的。”
“说闲话?说啥闲话?、。二凤眨着水眸不解的问道,这爹娘住女儿家又有什么闲话落人讲啦。
“呵呵,傻丫头,你现在还小,不晓得其中的利害。以前你大舅妈和家婆曾有过小的争执,如今若我们呆在你们家不回去,村子里有好事之人可能会说是因为你大舅妈太刻薄不孝顺,我们被逼出了家门。
我们做长辈的可不能让小辈们难做人啊,唉,丫头,懂了吧。”汪李氏轻拍着二凤的小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二凤这才明白了过来,在心里暗自感慨着,这做人可真难啊,处处都要考虑周全,要不然一不小心就落人话柄了。
“唉,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呢。”她只好娇叹一声,然后转移了话题:“家公,这些东西我们该咋卖啊,明儿月山镇不逢集吧。”
“没事,咱们去向阳镇,只是路远一些罢了,那儿也有一家福运来的分号专收这些野牲口的。要不就去那儿,而且不是说想买头牛嘛,那儿也有一个牛市。”汪老汉答道。
汪氏点点头:“嗳,那就听爹您的,只是咱们又得去贵财哥家牛车了,老是借他家的,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了。明儿买些酒带给他,算是赶他一个人情。
“都是自家人,感恩是对的,但别弄得那样客气,那反而见外了。他们家大姑娘不是很快要成亲了嘛,到时候礼送重些是一样的。”汪李氏在一旁叮嘱道。
汪氏点点头,然后拿了一只野兔子让汪老汉帮忙录皮,她自己则在剖着黄蛞和蛤胡子。
二凤和春生他们几人去将板栗、枣子这些果实给稍微拾掇一下,将还是刺苞苞的板栗在空房间的地上薄薄的摊开,让它们刺苞苞的水分自然散发掉。
二凤将兔子用尖尖的干辣椒做了干锅兔肉,又做了鲜美的蛤胡子汤、清炒*丝,外加几个青菜,有荤有素,有辣有清淡,一家围坐在一起如同过年一般开心,不对,应该说比过年还要开心十倍。
边吃边喝边聊着,家里家外都洋溢着浓浓的温暖春意,都在信心满满的计划着将来的日子。
二妞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早早闩了院门,平日里吃过晚饭后一家人总是做在一起说会儿话的,再加上龙大宝家的孩子闹腾,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
可今日休息的休息,绣hua的绣hua,发呆的发呆,很是平静,有一种无形有压迫感在她家的屋子上方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