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了,你得陪我玩生孩子的游戏!生孩子,生孩子!”
贫陋人家,土胚黄泥矮房,矮房门上,贴了二个新剪的刺眼红的喜字。
矮房里,灶头、猪圈和床都全,一道黑脏的帘子将床隔在最里面。此刻帘子内有着三人。
其中一名男子站在床边,他二十出头,却扎着稚童双髻,肉乎乎的的肥上身仅挂戴一个大号的刺绣了鲤鱼戏碧莲的红色肚兜,下身是一件极短的竹绿裤头。男子的嘴巴边上还流着口水,一副呆憨样子,显然脑子并不正常。嚷嚷着生孩子的就是他,随着叫嚷,他的臀部还很猥亵的前后挺动。
男子的近旁站着满脸堆笑的安老妇,安老妇抖开手里的红布,老脸笑成一朵黑黄的菊花,黄色大门牙更是直接的露在外,黄光灿烂,“四小姐啊!我知道您身子金贵,只是如今您这命毕竟是咱们救的,按照道理您以身相许来报答,也是应该的。我这儿子脑子是傻了些,但是别的却都是好的啊,你也瞧到了,他这副身板子,以后让你生几个都不是问题的,我们女人么,只要男人那方面行的,也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您说是不是……!”
安老妇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里的红布蒙向呈“大”字被捆绑在床上的少女脸上,少女约十二、三岁,花容月貌,皮肤细嫩,一看就不是普通农家女儿。
此时此刻,少女被强迫洞房、即将失去清白,可她却没有哭喊挣扎,没有惊慌哀求。她看着安老妇,那眼神并不现弱者的惊惧,而是强者对弱着的轻蔑,就连嘴角都勾勒着一抹朝讽。
少女是安老妇在一天前从山林里捡回来的!
安老妇救少女,是因为当时见昏迷在林子里的少女打扮穿着富贵,像大家族里的姑娘,安老妇就指望着救少女回家,到时候能上门去讨个恩赏钱。
等少女悠然转醒后,她却任安老妇怎么开口问话都都不肯说半字,而少女刚醒过来时眼神很空洞,然后眼神变的惊愕,再到悲伤,再然后眼神就一直很冷。安老妇以为自己救了个傻的哑的,咕哝着这样漂亮的姑娘,若不是富贵人家的,那就卖了去,也能换大笔银子时,少女才开了口,“你去城里定安街楚家,让他们使人来接我,我名楚静!”
定安街!老妇人眼睛一亮。楚家!
“定安街楚家!发财了发财了!”安老夫嘴巴里反复的叨念着“定安街楚家,发财了”这几个字眼,然后哼着小调子出去了。原本得了安老妇允许要来闹腾楚静的痴傻儿也被老妇人再一次哄开去了。
第二天大早的,安老妇在少女床头放了上好的白米饭和一碗红烧肉,然后就带着儿子赶着自家的驴拉车,进城去楚家了,买米买肉的钱自然是借的,安老妇自然算在少女头上。
安定街楚家,那只一家,便是威国公楚家。老妇人美滋滋的想,自己这一次是走了大运了,救了威国公家的姑娘,怕是能得到很多赏钱呢!
而少女在老妇人走后,盘膝而坐,她的名字,确实是楚静。只是看上去才十二、三岁的她,眸子里却有着和身体年纪极是不符合的沧桑。
丝毫没有发现楚静的不对劲,只想着自己要发财的安老妇来到了威国公府楚家。
以安老妇的身份,正门值事的家奴自然是不会听她废话就直接赶她走的。安老妇进不去,就想着大声喊叫“楚静”这个名字来引起门里的人注意,只是她才喊一声,门中就冲出六名手拿棍子的,见到这架势,安老妇再也不敢放肆了,忙的拉着儿子上了驴车避远了去。
但安老妇为了发财,自然不死心就这样走了,所以安老妇她就在威国公府不远处守着,她想着等哪个气派的老爷夫人乘马车过来,她就冲过去邀功。
安老妇到也没有等多久,一辆马车就行向了威国公府邸,马车里的人,是国公夫人张氏。
张氏三十又二,容貌端正秀丽,虽是继妻填房,但能成为国公夫人的她,自然在世人眼里有着贤良品性。
安老妇人拦了张氏的车叫喊出“楚静”的名字,才这二字,张氏就请了她到府中说话。
进到屋中,打发了心腹在外看着,又打发了人好好的招待那痴傻儿,张氏让安老妇详细的将事情一一道来。
安老妇为了得到更丰厚的赏钱,自然把话说的有那么些夸张。听得张氏直抹起了眼泪来,嘴上一个劲的哭着,“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安老妇这个时候也才知道,自己救的姑娘,居然是威国公府上的嫡亲嫡亲的四小姐呢!
安老妇在欢喜之余再三的向张氏保证:四姑娘单独昏迷在山林的事,她是绝对的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