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话没说完,景夫人早扶着绣屏站了起来,厌恶地拽出自己的裙踞来,极为鄙视地看着地上的十姨娘道:“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说着便看绣屏:“给我掌嘴!”
绣屏嘴角冷冷牵动一下,瞬间手就高高扬了起来,啪啪两声过后,十姨娘粉玉一般的脸颊上,顿时红肿高起一片来。
十姨娘呆住,不敢相信地看着绣屏,自己从来都是被景老爷捧在掌心的,连夫人平日也不敢对自己大气,今儿却是怎么了?
绣屏得意的抻了抻手:“姨娘说话可得小得心!”她放重了声音,教训道。
景夫人冷眼看着地上发愣地十姨娘:“你怎么不有脸说这样的话?贱人!你可知道,花灵都招了么?”
十姨娘懵了:“招什么?”
“你肚子里的野种,可不是咱们景家的,是那姓花的种下的贱种!”景夫人说着便向十姨娘身上大啐一口:“亏你刚才还有脸那样说?掌你两下已算是轻的了!一会儿若老爷回来了知道,必不得轻饶过你!”
十姨娘脸上颜色大变,灰中带青,如厉鬼一般:“花灵说的?我肚子里是他的种?”边说,一双杏眼里闪出森森寒气来。
景夫人不看她,只转身看着曜灵:“王妃,”她满脸疲惫之色:“你看怎么样?”
话里意思很明显,十姨娘必不承认,不过有花灵的话就行了。
曜灵不看她,却径直走到十姨娘面前,托起对方的脸来,直视其眼睛问了一句:“当真你与那花灵有私?”
十姨娘浑身抖动起来,半晌,吐出一口血来:“我与他有私?”十姨娘牙关咬得咯吱直响,手指着景夫人道:“与花灵有私的人,在这里呢!”
一语既出,震惊四座,满屋的人都惊呆了,景夫人更是连退几步,临近门口,若不是绣屏眼明手快扶住她,只怕就要倒栽下台阶去了。
景夫人定了定神,眼珠子瞪了出来:“好个不要脸的小贱妇!”只见她骂出这一句后,整个人都变了,刚才沉重疲惫之色全无,瞬间变得暴虐浮躁起来,双手叉腰怒喝十姨娘:
“平日里我不管你,因了心慈手软,出了这样的丑事我也只想着从轻发落你算了,没想到你倒猪八戒倒打一耙!以往你是专门内外搬弄是非,四下里调唆,不是说这个作贼,就是说那个偷汉,其实也不过是想掩自己的丑处罢了!你当别人通不知道?你当我当家当成死人了是不是?今儿我就让你看看,正经夫人理家管事是个什么样儿!”
景夫人气也不喘地连着说完上面一番,即刻高声大气冲屋外道:“来人!取狼筋来!再带了花灵过来!我还就不信了!”
青桃被这一幕吓得有些傻了,暗中偷问曜灵:“夫人,那狼筋是什么?打人的鞭子么?”
曜灵来不及理她,只走到景夫人面前,正要开口来劝,景夫人回身说了一句:“王妃也不必说了,这是我景府家事,今儿若纵了那贱人,以后叫我还怎么当这个家,怎么服众?!”
一句话说得曜灵没了话回,是啊,说到底这是人家家事,曜灵又默默退了回去。
顷刻小厮们果然拿了狼筋来,青桃一看那东西比两根手指还粗,登时腿就软了,人也躲到了曜灵身后,不敢睁眼。
景夫人脸板得铁紧,命道:“翠儿跪下!”
其实早陪着十姨娘一同跪下的翠儿,不得已只得挪到景夫人面前,哀求道:“夫人,我家姨娘真不是。。。”
一语未毕,脸上早着了一掌,还是绣屏打的,打完又斥:“主子说话有你回嘴的份!都是跟人学歪了,正经道理不知,歪派起来成精似的!”
翠儿此时只有用手掩住了头脸,索索地发抖的份了。
景夫人冷笑:“跟着你的好主子,愈发学得规矩了!我且问你,替你主子跟那花灵传过几回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翠儿摇头哭泣,伏地低低求道:“夫人!实在没有的事,翠儿不知如何回答呀夫人!”
景夫人眼神飘了过去,小厮们上来,唰一下,狼筋打在身上,顿时翠儿棉衣裂开个大口子,身上皮肉亦跟着裂出条血线来。
“啊!”翠儿吃痛大叫:“姨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