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川虽练过几年武,那也不过是防身用的,耳力并没有比寻常人好。而沈端言是个睡觉连一点声音都不能有的,所以她夜里对声音特别敏锐。因此,当沈端言一说小红在哭,顾凛川一点都不带停顿,二话不说披衣起身,快步跑着往外走。
看着他的背景,沈端言本来还有话要出口的:“这时候不是该互相推托一下吗?我大哥和大嫂当年为小侄子夜里闹谁起床还闹过呢,他居然二话没有就跑走。本来我还有话留着挤兑他呢,居然没派上用场!”
毒草君对小情人果然上心。
那边厢房里,毒草君趴在闺女婴儿床的栏杆上,嘴里轻轻“哦哦呀呀”的哄着小红:“哦,小红不哭,怎么了,晚上没吃饱么。唉呀,爹回头就说她们去,怎么能饿着小红呢。乖哦乖哦,小红不哭,总哭那么多,会把嗓子哭哑,将来说话声音就不好听了。”
奶娘:爷,要不您让让先,让我们把奶先喂了,您再慢慢跟大姑娘说话。
守夜的绿茶看向顾凛川,原来高大上的爷,如今已经沦落成奶爸了,哄大姑娘的话一套一套的,还带着奶音儿,简直不能忍呐。
好不容易小红给她爹面子,收住哭声,奶娘赶紧上前把小红抱起来,避到纱帐后喂奶去。顾凛川见闺女开始进食,知道闺女肯定不会再饿到哭,就起身往回走,当然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日后动作要快些,不要等小红饿了再来喂,把孩子饿成这样,不饿坏也会哭坏。”
不需要奶娘喊冤,绿茶都替奶娘觉得冤枉,奶娘分明第一时间就从隔间过来,谁能想到顾凛川还能快她们一步,结果就变成奶娘手脚慢,没喂好小红姑娘。
回到屋里,沈端言问:“怎么着,小红为什么哭?”
“饿的,说是上一顿奶吃得比平日早,我想着小红是不是移到外间去,总在卧室对间的厢房里住着不方便。夜里奶娘要过来喂小红,比我们去看小红还慢些。”顾凛川虽舍不得,可比起来,饿着小红他更舍不得。
“孩子不能天天被奶娘婆子丫头围着,这样养出来的小孩总不够大气,就这么着吧。你那育儿经上不是写着嘛,饿不坏,冷不坏,暖得坏,撑得坏,那么点工夫,哪里就会把孩子饿着。”反正沈端言是不能让小红离开自己身边的,丫头婆子们见识不是说没有,而是太有局限性,沈端言想着自己的女儿不能困困顿顿的只把视线放在后院方寸天地间。
顾凛川一听,也就没再说什么,他也觉得自己的闺女应该大气一点,长在丫头婆子手底下,确实会有些欠缺:“那便听你的,只是,小红那么爱哭,日后配个奶娘守在厢房值夜吧。”
确定?如果奶娘在那里,这边卧室里有任何风吹草动,哪怕再细微的动静,都能听个一清二楚。也就是说,晚上床第之间的娱乐活动会被中断,毕竟节操再掉得干净,脸还是要的。
“那也行,你以后憋着便是。”沈端言就不信顾凛川能憋得住,这位绝对比她更耽于在床第中进行的娱乐活动呀。
顾凛川:那怎么行。
“那还是就这样吧。”现在的情况是守夜的丫头会在小厢房后的耳房里待着,奶娘则因为需要充分休息,在外间安置。沈端言不觉得孩子睡觉一定需要人守着,只每隔一会儿看一眼,别踢了被子蒙着脑袋就行。耳房那边,只能听到小厢房里的动静,再远到卧室这边就听不到了。
果然,吃肉和闺女其实一样重要。
第二天一早醒来,沈端言也神清气爽,虽然腰多少有点酸疼,可绝对是吃好肉后的酸疼也酸疼得无比爽快的感觉呐。去看小红,却发现小红是不太舒服的样子,黄茶看守说是在长牙,可能有点痒痒的。
算算才三个多月,这牙长得可够早的,嗯,毒草君知道闺女开始长牙,大概会十分激动吧。嘿,咱就不告诉他,让他看着小红蔫蔫的不舒服样干着急难受去。
#其实最想睡在爹妈中间,可惜爹不让#
#我哭的不是饿,是寂寞#
#妈妈再奶我一次#
#耶,我长牙了,从此彻底与无齿之徒的划清界线(咦,那样的话,岂不是要和我爹划清界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