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先一步醒来的柳应年的表情相当精彩。
他一点也不记得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了,他又怎么会出现在霜的床上,但是看到两人同样赤-裸的身体,盖着同一床被子,他先是呆呆一怔,很长时间都没回过神,而后开始按柔太阳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让他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
柳应年神色复杂起来,变了又变。
他的酒量有多少他自己清楚,昨天那些混合在一起的酒虽然后劲很强,但还不至于能到让他失去清醒的地步,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四杯鸡尾酒里有问题。
应该不是加了高纯度的提纯酒液,就是加了违禁品。
他头疼的看了霜一眼,连他这种对酒精有强大精神抗体的人,昨天都醉的失去了理智和冷静,霜这样年轻的异能力者,恐怕平时对酒精的接触更少,更不可能没有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几乎没有印象,大脑神经里全是酒精晕染过度后晕乎乎的感觉,只记得他似乎说了很多话,好像还缠着霜发了酒疯,但具体说过了些什么就完全记不清了。
再后来,他就头也轻飘飘,脚也轻飘飘,全身又沉又软……
再再往后,剩下的就只有纯男性的生理本能……
可他再怎么也没有想过,他模模糊糊以为的酒吧艳遇,竟然是霜……
而且他们还滚了一夜床单。
怎么办?
虽然他觉得以昨晚那种情形,他们应该算你情我愿,但是他跟霜的关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柳应年百分之百的确信,如果他跟霜两个人不是被那些学生算计到了的话,死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他们谁对谁都没有感情。
看着霜睡觉中露出的那张美丽如画的脸,闭上眼睛后,少了平时的妖艳和冰冷,不过一样的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柳应年心中转了几个念头,他不能预料霜醒来后,看见这样的情况会有什么反应,但估计恼羞成怒后杀他灭口的可能性很大。
他郁闷的要吐血了,身体上传来的不适告诉他,昨夜他是弱势的一方,没办法,论力量,他跟霜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可是他却没有胆量跟霜算帐,这种事,只能自认倒霉。
如果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他也想把霜灭口。
柳应年脸色阴晴不定的又变了几变,最后只能暗暗叹气,抛掉所有不自量力的念头。
他想好了,这个亏吃就吃了,反正看开点,就把霜当成夜店里的艳遇,好聚好散,这种心情他还是能调整过来的。
这样想完,柳应年顾不得自己身体的不舒服,强撑着下床,捡起了地上的衣服,缩手缩脚的穿上。
回头再看一眼,霜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柳应年不想去猜测霜是真的还没睡醒,还是跟他一样心乱如麻,故意装睡,只要对方一样识趣,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法则,又都是男人,心中多少都有数,他不会自讨没趣的。
他呲着牙,轻悄悄的走到门边,尽量无声无息的开门。
出去,关门。
门关上的同时,睡在床上的青年睁开了眼睛,美丽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但很快,就难看了下来。
……
课间操的时候,柳应年和霜站在高三年级组老师那一排,谁也没跟对方有过交流。
“刘老师的嘴怎么了?”站在柳应年另一边的年级主任微讶的问。
“没什么,昨天不小心磕破了。”柳应年不露痕迹的笑了笑。
“刘老师就不用隐瞒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年级主任的视线从柳应年青紫的嘴角移到脖子往下靠近锁骨的地方一扫而过,那里有个明显的齿印,使了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用过来人的语气颇耐人寻味的说:“这么激烈,女朋友弄的吧?年轻真好啊,每天都有激情。”
“呃,呵呵。”柳应年尴尬的干笑两声。
课间操结束,刚宣布解散后,学生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没走的老师都看了过去。
因为动静太大,年级主任也上前,走到学生队伍里去了解情况,结果回来的时候,带了个让所有老师都小吃一惊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