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年仰起脸,轻垫脚尖,亲了他一下,浅尝辄止,然后抬起手,捧住了霜的脸,迎面吻了上去。
只凭吻技,霜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一比就比到了天边。
这个吻不是柳应年吻过最长时间的吻,也不是他吻过最投入的吻,更淡不上有多深情,但却绝对是霜人生中的第一个深吻。
长长的一吻结束,柳应年松开了手,他的呼吸已经有些乱了,霜看上去还好,目光仍然冰凉如水,但只要细心注意,也能发现他的呼吸节奏有了小小的改变。
两个人的唇角都挂着银液,嘴唇都湿湿黏黏的,全都被对方的唾沫来来回回染了个遍。
霜沉默不语,无言的看着柳应年,这个吻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还不足以让他动情,更不可能产生出想要眼前这个人的*。
柳应年大概也知道一个吻代表不了什么,他同样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刚刚沾染了霜脸上的温度的手,在被风彻底吹凉之前,颤抖着,执著而坚定的伸向了霜的西装外套。
他解开了扣子,脱掉了霜的西装,还有里面的小背心,又扯掉了霜的领带,剩下的就是那一排扣的严严实实的衬衫钮扣。
霜不是一个能让他轻易看懂的人,比如在穿着方面,他穿着那身改良版的唐装时,也是从第一颗盘扣扣到最后一颗,换成衬衫也没有例外,不管是系着领带的时候,还是不系领带的时候。
总是穿的规规整整,这也许是军人的习惯。
但柳应年接触到的李翔华跟林茂,明显都没有这种习惯。
那就只能是性格问题了。
明明人长得那么妖艳,穿着风格上却一点也不奔放。像霜这样,说好听了是禁欲系,往难听了说就是闷骚。
霜的衬衫是黑色的。
柳应年的手放在最上面一颗纽扣上,迟疑了下,又把手收了回来,转过身,把玻璃窗拉上关紧,又拉上了窗帘。
他没解释,霜也没问。
他拉起霜的手,把人带到了床前,又看了霜一眼,这才开始继续解霜衬衫上的纽扣,每一个动作都很平缓沉着,要不是他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谁也看不出他的紧张。
没什么可害怕的,就当是又一次419,眼前这个大美人是他看中的,准备今天晚上一起过夜的陌生人。
只要引起了这个人的性趣,就会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他们不淡感情,只有性。
他不停反复的这样告诉自己。
终于在一片沉默中,两个人的衣服都悉数掉在了地上,一样的赤条条,一样的一-丝-不-挂。
柳应年重新垫起了脚尖,吻上了霜的嘴唇,从上到下,逡巡般细细致致的吻着,顺着喉结,前胸,凸起,腰线……
不知道吻了多久,也记不得做了多少功课,头顶终于传来了霜情动的低沉叹息。
霜也是人,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柳应年给他的刺激和诱惑,已经足够让他的平静产生波痕。
卧室的灯熄灭了。
黑暗中,霜把柳应年抱到了床上……
……
林枢忽然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的坐了起来。
他觉得心慌,他想去找柳应年,想待在柳应年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男人。
从今天晚上听见父亲告诉柳应年的那些事开始,他就一直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在他内心深处,有一个谁也没有告诉过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一直以为那件事除了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但是现在,这个秘密却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只要一想到这个秘密将会给男人带来多大的伤害,他就无法入睡。
“宝宝?怎么不睡?”
病房的灯亮了,躺在临时添加的折叠床上的林茂,睁开眼睛微微惊讶的看着儿子。
这个时间,父子两个人都睡醒一觉了。
林枢捏了捏被子,毫无睡意的说:“爸爸,我睡不着。”
林茂坐起身问:“怎么回事,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