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像很久很久不见了。
易唯突然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台上跳舞的那个女人不会是宋泉那个小婊砸吧?”
正说着,台上一个漂亮的落地,结束了整场舞。
台下顿时欢呼雀跃。
夜莊的惯例,每个月举行一轮斗舞。
规则简单粗暴,每一个参加的选手跳完后都会以一杯陪酒竞价躏。
下面拍卖价最高的,就是胜出者。
在这个只有谁比谁更有钱的地方,这无疑是一场盛宴。
宋泉刚刚跳的是钢管舞,气氛已经成功引爆了全场。
她穿着清凉,脸上戴着遮住半边脸的蝴蝶面具,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材在灯光的衬托下尤其显得火—辣。
能够看到的面容很寡淡,在妆容和灯光下显得冷艳逼人。
晚安眯起眼睛淡淡的笑。
跳得一手相当业余的钢管舞。
“宋小姐今晚的表现看来大家都很喜欢,”主持人握着话筒,极具煽动性的开口,“现在开始拍卖,谁想跟宋小姐喝一杯酒?”
江树看着台上一脸妆化得跟鬼一样的女人,“是不是那只婊砸?”
“那还用说,看左晔那张死人脸就知道了,又是跳艳舞又是陪酒,卧槽这种女人他也能看上,简直就是日了狗!”
一瓶酒重重的放在桌面,易唯先是吓了一跳,当即抬头看去。
一个穿着夜莊服务生统一的服装的年轻女孩,正冷冷的看着安静的晚安,“慕小姐,你不是出了名的脾气好教养好,就是这么让你朋友诋毁情敌的?”
远远就看见慕晚安,所以她特意过来的。
这个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有种特别的感觉,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晚安没出声,易唯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她脾气向来就冲得很,“哪里出来的鬼东西?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聋了吗听不到?在背后唧唧歪歪的说人家的坏话,哪家的男人看得上你?”
因为见江树和易唯,晚安出来之前回小公寓换了一身比较简单休闲的衣服,一眼看上去很平民。
“名媛来买醉?是不是又被男人甩了?”刻薄得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声,“慕小姐不是攀上了顾公子,怎么大白天的跑来喝这么多酒?”
女人买醉,无非是为了男人。
晚安蹙眉,冷淡的开口,“说够了没?”
她抬眸淡淡然的扫过去,波澜不惊的开口,“我就算被甩出来买醉,也强过你整天泡在这种地方排队等一个被甩的机会。”
女人恼羞成怒,嗓子都变尖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宋泉在这种地方是因为家里欠了一堆赌债,你们家至少小康以上,一般正正经经家里不缺钱的女大学生来这种地方,无疑是希望有机会认识个把有钱的男人。”
女人还想说话,江树已经冷冷的看了过去,“再不走,信不信老子揍你?”
她被江树吓得肩膀都瑟缩了,随即强自出声,“我是来替小泉告诉你,你跟左晔的感情已经是过去了,更别说你还是个被别的男人又甩了一次的女人。”
她有些得意的道,“夜莊所有人都知道左少对小泉的感情,她现在是夜莊最火的舞者,左少每天都要吃一次醋闹一次脾气。”
江树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手拽住女服务生的手腕,凶横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的手拧断,“你他妈找死?”
“好了江树,”晚安淡淡的道,“苍蝇喜欢嗡赶走就是了。”
江树松了手,脸上带着的伤让他清俊的脸显出几分凶相,一个字宛如从喉间溢出,“滚。”
女服务生表情愤愤又心有不甘,但是在江树的气势下还是转身跑了。
江树重新坐下,发现晚安正看着左晔的方向出神。
脸蛋的潮红未褪,但是眼神不那么飘忽迷离了。
她看上去像是醉了,其实很清醒。
闪灯光下站着的女孩,下面对陪酒的报价已经越走越高,一杯酒已经越过一万了。
倒不是她多值钱,纯粹是因为之前她在这里跳舞但是性子太傲,跳完就走,谁都不理。
对有钱的男人来说,一万块根本就不是钱。
她的视线有些朦胧,看着额头上青筋暴露的左晔。
她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紧张她的样子。
四年呢,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爱上了别的女孩。
不过她反正分手就要结婚了。
谁都不比谁高尚,或者深情。
“我出五万,宋小姐能陪我一杯吗?”一个撑着啤酒肚秃顶的中年男人油腻的声音响起,“如果宋小姐肯陪夜,数字随你填。”
晚安看到左晔当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巨大的声响引起全场的寂静,“十万,你马上给
我滚下来。”
全场愕然。
十万一个晚上还说得过去,十万陪一杯酒就……
离谱了。
有钱可以烧,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
宋泉站在台上,透过妖娆的蝴蝶面具能看见她眼睛里愤怒乃至屈辱的眼神。
晚安看着他们之间眼神的交流,唇勾出无声的弧度。
宋小姐真是幸福。
她当初为五十万可以在陌生的男人面前把自己脱干净。
有人烧十万为她发疯。
耳边回响起魔咒一般的嘲笑,【因为你无趣,晚安,你真的太无趣了。】
台上和台下僵持着的气氛引人玩味,低低的议论声混杂在一起。
夜莊的工作人员基本都很清楚左晔和宋泉的关系,缓了几秒钟也立即回过神,堆着一脸的笑容道,“宋小姐是我们夜莊热度最高的舞者,我可以说在安城,她是业余舞者里最专业的那一个——十万一杯酒当之无愧。”
慕晚安刚刚收回视线想重新倒一杯酒,就听到台上这么一句话传来。
安城业余舞者里最专业的那一个?
她不高兴的嘟着嘴巴,低下脑袋伸手就去摸桌子下面安装的话筒——因为偶尔会举行拍卖,所以每张桌子下都安装了话筒。
“嗯哼。”
话筒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观众席的灯光很暗,所以没人能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
“谁说宋小姐是安城业余舞者里最专业的那一个?”
只能听到那道年轻的女声,带着三分酒醉的熏熏然,沙哑的嗓音透着一股别样的娇媚。
“夜莊的观众,就这么没有欣赏能力?”淡淡沙沙的声线,漫不经心的慵懒和软媚,偏偏生出无法躲避和忽视的挑衅。
江树和易唯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就已经一句句的话往外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