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会超过六十度,但至少也应该在五十六以上。”“那还真是一点儿都喝不出有这么高的度数。”程煜笑着说,手里轻轻的摇晃着酒杯,“那你这酒挺害人啊,喝着像是度数不高,而且喝完之后嘴里还甜丝丝
的,但实际上却是至少五十六度的酒。这只怕不是一不小心就会喝多了。”葛一鸣笑着点头,说:“经常有朋友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不过原浆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没有宿醉。正常而言,哪怕喝多了,第二天醒来也不会有
什么头疼的情况发生。”
聊了会儿闲天,一人一杯酒也就下了肚,由于大家都想着下午四处走走,也就不再多喝,约好晚上再一起喝酒。
这时候,高一鸣问道:“老葛啊,这地儿你经常来?”
“算是吧,最近这两三年,我们来了足有十七八趟了。”一边说,葛一鸣一边看看身边的曹芳,似乎是在向她求证,曹芳点点头,葛一鸣也就彻底确认了。
“那你对这片肯定很熟悉吧。”“那要看怎么说,梯田这块儿,以及前边的瑶寨,我算是比较熟悉。其实,我和曹芳一直都想在这里开个客栈,她的工作没什么意思,又一直觉得这里的山水
都很有特点。但这两年来,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地方。”
薛长运插嘴道:“那个瑶寨和这片梯田之间听说关系很深?”
葛一鸣想了想,望向曹芳,曹芳说道:“黄洛瑶寨里的是红瑶,是瑶族的一个分支,原本并不生活在这里,大约是明朝中叶的时候从贺州搬迁而来。我因为想开个民宿的缘故,所以在村子里走动比较多,也跟瑶族的那些寨民聊得比较多。我听他们说,他们祖上一开始也没有什么红瑶的说法,这是到了清
朝之后才逐渐融合成了红瑶。他们早年也不是从事农耕的,而是瑶兵为主。但是他们那个寨子里的男性,当初基本都被征去做了瑶兵,一开始倒还好,以驻守为主,主要是为了抵御越南那边同族人的骚扰。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越南那边向广西边境发动了强力的攻打,他们寨里的那些被征去当瑶兵的,全都被调去边境那边跟越南瑶族开战了
。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寨子里剩余的老弱妇孺过不下去,而且那边还经常有小股的敌人越境骚扰,明朝官府又不怎么管,都让瑶民自己解决。可他们把青壮都
抽走了,剩下那些老弱病残怎么抵抗啊。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他们只得集体迁移,等到了这边之后又死了不少人,剩下的都是年轻一点儿的女人,带着一些孩子。他们便蓄发明志,希望自己族内的
男人们有朝一日能回来找到他们,不来就不剪头发。后来听说倒是有很少一部分男人真的找到这里的,但也都已经垂垂老矣。虽然很多女人终生也没能等到他们的男人找来,但蓄发的习惯却成为了他们的一个习俗。现在他们那个寨子,还有个天下第一长发村的称号,拿了个什么吉尼斯群体长发纪录。”
一个简短的故事,却能反映出明朝中越边境的许多现实,四个大男人听的也是摇头叹息不止。薛长运和高一鸣当时突然出言相邀,就是因为觉得葛一鸣既然经常来这里,或许会比较了解这个地方,说不定在闲聊之中能找到一些关于地图和宝藏的影子
。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什么宝藏,那总得有些传说留下来吧。
但听完曹芳讲的这个故事之后,他们已经不抱指望了,一帮老弱妇孺迁居于此,哪还有什么宝藏,总不能说他们的宝藏就是他们族内女人的长发吧?
可程煜却是听出了点儿什么,但又不方便深入打听。同样是明朝中叶,同样是集体迁居,如果一部分人迁到了防城港十万大山里,还有一部分人却是想要迁到他们族内那位皇后的父亲的祠堂的地方,以期寻求
明朝官府的保护,也是说得通的。程煜想了想,说:“原来这里的瑶寨还有这样的传说,难怪我听说这里的瑶寨只有六十户人呢,想来当年也没剩下多少了。不过这里明清时期梯田已经具备几
乎是现在的规模了,养活他们的族民还是比较容易的。也就是因此,他们那些人才最终留在了这里吧。”曹芳点了点头,说:“寨里的人是这么说的,他们的祖先看到这里有山有水,还有如此规模的梯田,就觉得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能有他们一口饭吃,这才留了下来。不过,他们还说,其实他们当初从贺州迁出的时候,并不只有他们,而是分为了两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