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运点点头,说:“那又怎样?区别也不大啊。虽然这个院子的确有些突兀。”“这院子没啥,那张照片应该是二战时期不知道什么人拍的,我甚至都忘了保存,然后我再想搜,也不知道为啥,就一直没能搜到那张图片了。但是不管怎样,我曾经看到过的那张照片上,没有这个院子,并且在院子后边的那座山坡上,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正是那条小路,让我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那个没
有在地图上标明的藏宝地点在哪儿。”
薛长运急不可耐的问:“在哪儿?”程煜不急不忙,伸出手在那张照片上比划了一条小路的线条,然后才说:“你看,如果这里多了一条线,再跟这条水沟联系起来,这是不是就像是给无事牌穿
了个挂绳?”
薛长运微虚双眼,比较了一番,点点头,说:“这倒是。但问题是你那个无事牌上也没有钻孔啊。”“问题就出在这。无事牌一般是什么样的?没有花纹没有文字,取得是平安无事的意思。但通常都会在顶部钻个眼,拴上挂绳,要么挂在胸前,要么挂在腰间
,总归是要方便随时把玩的地方。”
薛长运再度点点头,然后,他仿佛一瞬间也明白了程煜到底想说什么。“所以,你觉得,这块无事牌之所以没打眼,就是因为那个并不存在的眼,其实就是地图上故意隐藏起来的藏宝地点?”
程煜打了个响指,说:“聪明!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可问题是那里不是有个武装组织么?你也说,那个叫什么陈阳的,去了直接被人家扣下了。要不是正好有个人帮他说了话,他最终被放了,保不齐就死那儿
了。”
程煜微微颔首,说:“所以,我当然知道那个地方不能轻易过去,我贸贸然去那里的话,根本就是送死。”
“你快点儿,别吞吞吐吐的了,这又不是真的让你说评书,你留什么扣子啊!”薛长运显然不耐烦了,但这却正合了程煜之意。程煜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神秘兮兮的说:“然后,我就用网络电话,拨打了越南河江省的举报电话,用翻译软件做了一段越南话语音,大概意思就是说我是
个爬山爱好者,在一次个人的爬山活动中,无意中发现北光县嫩司乡的那个位置,竟然有人大面积的种植罂粟。”
薛长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这招还挺毒的,然后越南政府就派人去把那个村子给端了?”程煜摇摇头,说:“哪有那么容易,我搞这么多事,只是为了确认这个武装组织是不是跟政府里某些人在勾结,或者,干脆他们就是跟河江省政府有关联。结
果我这个举报电话打过去之后,对方表示会派人去查看,但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人去。”
薛长运翻了个白眼,说:“人家派没派人去,你怎么知道?”
程煜又将之前编好的情节拿了出来,他说:“你那个朋友,庄毅,曾经委托我帮他联系暗网这事儿你记得吧?”
“废话,他那一双儿女我前两天还去看过呢。”
“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对儿女是从庄毅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人手里接回来的么?”“当然记得,我又没老糊涂。”薛长运再度翻了个白眼,说:“但是说实话,我一直都对你那次在俄罗斯到底做过些什么感到好奇,可又知道那牵扯到暗网,
实在不方便问你。”
“我要是告诉你,我都不清楚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你信不信?”
薛长运点点头,说:“信,毕竟事关暗网,我估计你也不远牵扯太深。”“我在俄罗斯,见到了一个叫斯捷潘的人,看起来那个人就是个黑帮头目,但具体他是做什么的,我也没多问。不过,我倒是留了他的联系方式,因为他表示
他经常接暗网上的活,并且只要价钱合适,不管什么活儿他都接。”
薛长运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他问:“所以,你雇了那个斯捷潘,他派人潜入到了那个地方,一直帮你盯着那里的动静?”程煜点点头,说:“我进不去,但不代表没人能进去,事实上,像是这种明知道只有一百多人规模的小型武装组织,在这个世界上,有大把人能神不知鬼不觉
的潜伏在他们身边。”薛长运对此毫不怀疑,他甚至觉得,都不需要程煜找那个什么斯捷潘,而只需要他家里的李叔就能做到这一切。当然,李叔能做到的仅限于潜入,而不包括
之后程煜要说的事情。
“在确定越南政府没有任何动作之后,我问斯捷潘,全歼那个村里的武装分子,毁掉那片罂粟梯田,他能否做到,能做到的话,又需要多少钱。”
薛长运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话从程煜口中说出来,免不了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说,你这把玩的有点大啊。你就没想过万一失手怎么办?”薛长运为程煜的大胆感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