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蒙醒了。但是比兰若淅预计的晚了很多,差不多到了凌晨六点的时候才醒。肖蒙喜欢运动,总体上来说体质还是不错的,就当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吧。
肖蒙醒来一偏头就看到了我,我对她挥了挥手,她则无力的笑了笑。
这时候重症病房外只有我还一直守候着。苏小曼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打盹,海龟赵少康一度想和我拼站功,但是一个经济学博士和一个曾经在雪地里趴一整天不能动也不准打瞌睡的警察比谁更机械更有毅力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当然他也没有走,而是和苏小曼一道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那时候我猥琐的想,干脆这两人好了算了,我也不介意赵少康这海龟当我的长辈的。
兰若淅来例行查房,每个小时她都会来一次,这就是重症病房。这一次,她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很多,对我说:“好了,只要醒过来,就说明最危险的一关她完全挺过来了。”
我小声说,谢谢。我不想吵醒苏小曼和海龟,这样的话我可以多站在这里看一下肖蒙。
兰若淅看了看我,问:“你还真是一直都站在这里啊?”
“除了去嘘嘘的时候。”我笑了笑,说:“是不是特感动?”
兰若淅白了我一眼走了。我回过头去看着肖蒙,她也偏着头一直看我,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我们就这样一直对视着,我觉得这样就挺好,其实也不需要多说些什么。过了很一会儿,苏小曼终于醒了,她不声不响的走到我旁边,看见自己的女儿醒过来了,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给她传递一种温暖和笑容,而是对我说:“古警官。蒙蒙已经醒了,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诺。”
我贪婪的看了看因为苏小曼的出现而微微皱起眉头的肖蒙,对她挥了挥手,然后对苏小曼说:“行。不过在她痊愈以前,你可别动什么转院地念头。这不是开玩笑的。”
苏小曼说:“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不跟她废话了。我再次回头看了肖蒙一眼。从重症病房走了出去。这时候海龟也醒了。他看着我。一脸地迷茫。丫地可能还在梦中呢。
我走到了护士站。小护士兰若淅还在敬业地工作着。我轻轻地对她招了招手。她看到了。不过照例不怎么搭理我。
我说:“护士。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兰若淅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搭话。不过我知道她在等我说下去。
我说:“请你上班地时候多费点心好好帮我照顾我女朋友。她老妈现在抓了一只海龟来压我。嫌我家穷人丑。不让我和她见面了。你知道。这种情节很狗血地。但是让我摊到了。我决定先避其锋芒。我对我女朋友怎么样你也看到地。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痴情地底层小警察吧。你在这个系统就说明我们也算是同事。我祝你老人家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兰若淅看了看我。说:“你是和她谈恋爱。又不是和她妈谈恋爱。你管那么多啊。再说你也不用给我扮可怜。照顾伤患是我们地职责。”
我说:“我是说职责之外更多一些关心。我和你姐姐兰若冰是熟人。帮帮忙吧。”
兰若淅摆了摆手说:“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我回头看了看,确定苏小曼没有在附近,就压低了声音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等到我女朋友快要出院的时候,请你提前两天通知我。一定啊。事关重大哦。另外,我信不过她妈会让她一直住在这里,要是有什么动静,你可要及时通知我。”
兰若淅微微一笑。这次倒是很干脆地说:“行,我懂了。别以为我是帮你啊,我是看那个女的和海龟不顺眼。”切,你就心口不一吧。
我给兰若淅留了电话,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天已经渐渐有些亮色了,初秋的清晨充满了一种凉意。尽管这么早,医院地门口还是停着几辆待客的出租车。生活啊,这就是生活。
没错,我是答应了苏小曼以后不再和肖蒙见面。可我是什么人?我是宇宙超级无敌猥琐男。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吗?有的问题。不要用脑子想,应该用膝盖去想。我的确很担心以后和肖蒙的结局会落入生活的俗套。但是如果我这个时候真的按照苏小曼说的那些话去做,那就是一个更大地俗套。因为我现在根本离不开肖蒙,她也离不开我。这不就够了吗?将来,如果连现在都不敢面对了,谈什么将来?再说,如果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
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说才是真正具有革命性和颠覆性的想法,什么爱她就要让她幸福,就要离开她之类的,那才是一个男人最懦弱的表现,滚一边去吧。
咱们不跟苏小曼玩正面对抗,咱们来游击战。而且,我在医院里还有内应。
回到家,李莎显然早就起来了,在客厅里劈一字腿,没受伤的那只手上还举着哑铃。还是那身让人喷血的抹胸内衣和平角小内内。我靠,你是不是人啊,这可是才受的伤啊。
“回来了?”李莎扭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着她的锻炼。
我就问:“你没反锁呀?”
李莎说:“知道你要回来。肖蒙没事了吧?”
我说:“醒过来了,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不过我有事了。”我把苏小曼利用海龟棒打鸳鸯地事说了,李莎撇嘴一笑,说:“真老套。你不会更老套的真的接受了,然后像琼瑶剧里面那些男主女主一样,两个人开始哭哭啼啼,死死活活的吧?”
我说:“哪能呢?我就是当时被她妈说蒙了答应了,但是回头一想,谁说答应了就一定要办到啊?幸亏我当时蒙了,要是用脑筋想,一定想不出来硬抗下去还不如以退为进呢。”
李莎两脚一并。直直的就站了起来,我靠,太牛逼了。而那腿美得,快要让我受不了了。我赶紧说:“我去睡两个小时,还要上班呢。对了,你别穿这么少。一是挺考验我的男性劣根,另一个你现在不能受凉,想想痛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吧。”
我睡是真要睡一下的,另外我也真怕我的身体又出现什么状况。丢人不说,对不起党和人民啊。偶地觉悟可是很高地。床上有肖蒙的味道,我抱着她用地枕头,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