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要嫁我,可我未曾说过要娶你。赵七月,这都是你自己种的因,你想过要结什么样的果了吗?”他的语气,如果那把剑,都是冷冰冰的。他看着她,眼神清冷。好像,是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不!不是的!白契哥哥,这门婚事,不是你同意的吗?若是你不同意娶我,那又有谁可以逼迫的了你?白契哥哥,你定是在同我说笑。”七月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只是坐的太久了,双腿麻痹,一下子站起来就好似被千万只针扎着脚底,痛不能言。
萧白契见眼前的人一脸精致的妆容,可是眉头紧蹙,眼里是委屈,是无措。一闪而过的怜悯,很快就消失无踪。他强迫了自己铁石心肠,冰冷的看着她,说着字字诛心的话:“无人逼迫?除了你那父皇,是没有人可以逼迫的了我。我本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定,可是他却拿我父亲同母亲的性命相要挟。赵七月,你能说,这不是你授意皇上的。”
“我没有!”她的泪水,终于上了眼眶。原来,他是宁死都不肯娶她的,而她却是满心欢喜的要嫁给他。
萧白契此刻又怎会听她的解释,他只是想着,眼前这个人,夺了他的自由,让他和贺燕好之间失了诺言。一切的一切,他都归咎在七月的身上。他现在看她,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顺心。只是恨不得,她从眼前消失。
而七月,她方受了如此的打击,根本不知要如何去应对,如何去说服萧白契相信自己。她试图解释,可是当看到萧白契冰冷如锥子的眼神时,她退缩了。她知道,此刻不论她说什么,在他听来,都是辩解。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那,你想要如何?”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还有眼前的剑。
萧白契虽然气闷,却还实在不曾想过要如何面对这件事,面对眼前已经成为他的妻的人。借着酒劲,他却冲口而出:“我只恨不得你消失!”
此话一出,在场的二人身形皆是一震。萧白契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而七月,则是因为这句话,痛彻了心扉。
她如何都不曾想过,自己的夫君,自己心心念念要嫁的人,竟然会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对她说出这般剜心的话。
“为何……”
“为何?若是今日我娶妻,那我娶的也不应该是你,你可知,今日的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可如今,就是因为你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事已至此,我亦无话可说。赵七月,你当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让她好自为之?七月被他的话逼得节节后退,最后无力的瘫坐在床沿。萧白契见此,也觉得可以了,便收了剑,提步往外走。
七月见状,连忙追了上去:“白契哥哥……”
她还是叫他白契哥哥,即便他已经说得这般明了,要与她恩断义绝。
“你不配……”萧白契酒劲上头,听着七月叫着他,他心里对贺燕好便越是愧疚。不胜心烦的喝到,转身提剑挥去。似乎,有裂帛的声音。
七月只觉得肩上一痛,闷哼了一声,不得不止住追赶的脚步。萧白契也是一愣,顺着手腕看去,那剑,竟是没入了七月的肩。离她的心口,只有五寸。
七月的泪水,只像是雨水,倾盆而下。她看着拿剑的人,他没有一丝的懊悔和心疼,只是木讷的看着他的剑。七月流再多的泪水,他都不会看一眼。
“你当真,如此恨我。恨不得,要杀了我?”七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问出这句话的。只是觉得,心口的痛,比起肩上还要痛。
萧白契眉目淡淡,始终没有看她。“是!”像是下了决心,他一下子抽出了剑,所幸剑没入的不深,只有三寸,不会伤及性命。
七月皱眉,忍受这刻骨的痛。
他提剑转身,就要离去。她再次叫住他,用她此生的尊严:“萧白契,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许踏出这个房间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