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濡湿的地下室,寂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地牢的中间,摆着一个方桌,一根快要烧到一半的蜡烛忽明忽暗的亮着。桌上摆着一小碟茴香,还有一壶酒。一侧负责守卫这里的护卫已经喝的酩汀大醉睡过去了,手边的酒杯翻到在桌上。
叮咚,叮咚……
出了水滴声外,或许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就是那一面墙上一个小窗外吹进的风声了吧。
水牢的设计,是在牢房之内凹陷下去一米多,储满水。而牢房外面,则是如同普通的牢狱一般无二。而此刻,在那水牢之内的,就是两个时辰前被萧白契下令带来的七月。
七月只是穿了薄薄的几件衣裳,整个人被浸在水中,那水,没到了她的胸前。她的双手被铁链锁住,若是要行走,最多只能走三步便会因为绳索的束缚动弹不得。如今已经是入秋了,水凉刺骨。刚一入水的时候,七月便颤抖不停,何况两个时辰过去。
此刻七月一身的石榴色衣裙,越发显得她的面容苍白如雪。她咬着牙不去求萧白契,她弯不下腰去恳求他。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耐得住这样的折磨。
“守卫大哥,咳咳,来人……”
可是奈何七月的声音虚弱无力,而那酗酒的护卫又睡得太死。七月咬了咬牙,使劲浑身力气将铁链敲在墙壁上,可是那个护卫只是翻了个身呢喃了下,并未转醒。
七月绝望的垂下双臂,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任由绝望一点一点的蔓延在自己的骨头里。“孩子,是不是娘亲错了。我应该像他低头的,是我的错。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娘亲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七月无力的靠在冰冷坚硬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没了知觉,也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了过去。直到被人用冰冷的睡拍醒,她勉强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那个刚刚酒醒的守卫。
“王妃娘娘,用晚膳了。”他将膳食放在一个托盘上,放在水上,任其飘在七月的面前。说完,那个守卫就要离去。就连他们,都不想再这样凉飕飕的水里多带一刻。
七月下意识伸手去抓住正要离去的守卫,那个守卫皱着眉头挣脱了,转身看着七月,问:“王妃还有什么吩咐的?”
“求求你,带萧白契来见我。”七月的声音轻如蚊虫,但是因为这里地方小,所以那守卫还是听清了。他嗤鼻一笑,转身走开。
“我说王妃娘娘,你可能还不明白,你现在是落了难的凤凰不如鸡,你觉得此刻王爷会来见你吗?你还是在这里忍忍,说不定等王爷心情好了就会来探望你的!”
“求求你,你若是帮了我,我今后必然会报答你的!”七月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只能再次哀求,“我现在怀有身孕,是你们王爷的孩子,不论他对我如何,这毕竟是他的血脉,若是你救了这个孩子,不仅我今后会报答你,萧白契也会提拔你你便不用在此处当差了。求求你……”
那守卫上下打量七月,一手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度七月的话是不是真的有道理。“你说你怀有身孕,千真万确?”
“我何苦骗你,我出去萧白契也一定会让大夫为我诊脉,你大可放心!”
稍加思索,那守卫最后还是决定赌这么一把。“好,我帮你去请王爷!”
“多谢!”七月的嘴角勉力扯出一个笑容,这或许是最后的希望了吧。
那人匆匆出了水牢,便急急忙忙赶去萧白契的院落,刚走到院外的小径时,就碰见了送完药出来的晴雪。晴雪见他的衣裳还湿的,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肯定是七月搬来的救兵,是那水牢的守卫。
“唉!守卫大哥,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