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蹦跶,那肯定是有蹦跶的“本钱”;杨若兮虽然一直秉承低调,但只要是个宝石在哪都是要发光的!杨若兮的低调生活被玉瑾然的高调求娶给弄得瞬间崩塌,听说了杨逸杰拿了一整本的《史记》为难玉瑾然也是惊愕的愣住了。
其实仔细想想,玉瑾然以如今的身份和在顺和帝心中的宠幸,想要娶什么样侯爷夫人不容易,他干嘛要自找苦吃?再念及玉瑾然在船上对她的维护,在红枣镇对她的维护,杨若兮抗拒的心依稀有了一丝裂痕。
时间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东西,不知不觉间,三日期限一晃而过,玉瑾然可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他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既然下了决心要娶到杨若兮,杨逸杰的这点考验根本就没放在他眼里。为了能够完成考验,艾贵妃等各方派来教导他婚前婚后礼仪的晓事人全都被他给赶到了一边,更别说游冥和艾敬轩拿给他的“洞房秘籍”了,早被他不知道扔到了那个旮旯。
玉朝云听说了大少爷关在然院努力认真之时不禁气得笑了出来,让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不少时日的文氏更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了着落,只好寻了一双年纪不大的儿女玉琦然和玉宛然在他面前彩衣娱亲,好半天才换得了他一个笑脸。
玉朝云深深的看了一眼偷偷松了一口气的文氏,挥手唤了玉琦然道:“琦然带妹妹去然院找你们兄长说说话,也教教他该怎么对待长辈。”
玉瑾然和玉琦然、玉宛然之间几乎没任何的交道,以前玉朝云也是怕这两个还算合意的孩子被玉瑾然给带坏,现在则不同。玉瑾然的身份摆在那里,多多让孩子们和他亲近只会让太子,让别的人投鼠忌器,玉家今后的生意发展以及琦然将来要走的路总会松泛许多。
文氏看着被人领着去然院的两个孩子,一时间如坐针毡,玉朝云斜睨了她一眼,重重的咳嗽道:“他们都是我玉朝云的血脉,你在担心些什么?”
文氏心里一惊,哪里敢说自己怕年纪尚小、性子又单纯的儿女被玉瑾然那混人给带沟里去;唯唯诺诺的帮着玉朝云重新换了一盏茶,尴尬的开口道:“老爷说的什么话?我是担心两个孩子调皮耽搁了瑾然用功。”
“用功?这时候用功有个屁用!”玉朝云虽然是个商人,但也一直都是鼎鼎有名的儒商,要是被外面的人发现他的这幅口出虽秽言、甩袖翻脸模样保准会被吓一大跳;就是文氏也被他难道的失态给吓得手一抖,茶水溢出了杯边,连忙手忙脚乱的抽了丝帕抹向桌子。
“要是琦然和宛然能够让那个畜生背不出书来倒是好了,这门亲不结也罢。”玉朝云像是赌气似的喝道。可玉府众人都知道,顺和帝现在对玉瑾然这嘉义侯是恩宠不浅,玉瑾然亲口求来的婚事除了他自己松口,怕是谁也没办法抗拒的。
“还有你!”玉朝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指着文氏的鼻子破口大骂了,还好文氏早有准备,这些时日只要夫妻独处之时都是将下人打发得远远的,根本听不到两人说些什么;听见玉朝云的口气又指向了自己,文氏微微退后了半步,将头埋了下来,只让乌压压的头顶对着玉朝云,一副“随便你骂”的态势。
“你……你,一说你,你就摆出这幅死样子给谁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么点小九九。玉家,你的眼睛就只能盯着玉家商号这点点小利吗?亏得你还有个当户部侍郎的爹,不知道‘士农工商’中‘商’乃是最末一流吗?瑾然有朝廷御封的‘嘉义侯’不好吗?今后琦然兴许就能够走科举出仕,宛然有个身世高贵的大嫂帮衬也能够正正经经找个书香门第的高门大户;现在呢?给瑾然娶一个别人不要的破鞋,他今后抬不起头,他媳妇抬不起头,咱们玉家又能抬得起头吗?……”
这样的话玉朝云不止骂过一次了,文氏起初听着都还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的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可多听了几次之后已经是不以为然了。她的确是出身官员之家,但却不像玉朝云那样对官员之家有诸多向往。她娘家已经算是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了吧,可只有她那管理着整个文府内宅的娘亲知道,文府的银钱方面真的不甚宽裕,而且有顺和帝整治贪官毫不手软的雷厉风行在前,谁还敢伸手捞银钱;弄得一个个当官的要是没有个银钱多多的商人亲戚,那日子过得还不如一般的小商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