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尘的笑颜如风如雨,给众人带来别样的情怀。他悠闲自在的向着苏暮卿走来,却又在快到跟前之时,微转身子对着老夫人行礼:“容尘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颔首,眸中却是露出狐疑的神色,她不是不识得沐容尘,只是此人当是晋王爷之人,而晋王爷与睿王爷素来面合心不合。此时来苏府,当真是不知有何用意。
“沐公子,客气了。当是老身给你行礼才是。”
沐容尘倒也不客气,还真受了老夫人的礼。而在场的人也皆明白,他受得起,因为就连当今皇上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
“安乐郡主,这样的事儿何须亲自动手,脏了自己的手可多晦气。”沐容尘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嫣儿,神色微变,却也是一闪而过,“莫不是这苏府没有可用之人?”
苏暮卿识得他,只是前世记忆中的他是一头如雪银发,难怪乍见之下她未能认出,直到苏连栋唤其沐公子,她方觉眼熟,只不知他为何一头墨发变银丝。
她微笑着丢下手中的匕首:“脏得并非我手,不过是区区一把匕首而已。”走这一条复仇之路,不染点鲜血怎可能?
掷在地上的匕首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沐容尘瞥了眼匕柄,嘴角的笑意更浓,这苏将军之女果然非传言所言,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声音极具轻缓:“安乐郡主,你这般可真不厚道,竟将皇上亲赐的匕首用来这般作为。见此物如见圣上。”
声落,院中之人齐齐跪在地上,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暮卿垂下眸子,柔声道:“非寻常之期,故借此一用。莫非沐公子有其它的方法?”
沐容尘笑着将匕首交还到苏暮卿的手中:“拿好它,若是丢了,安乐郡主可是少了个保障。这人呢,若是让人欺负了一回去,若想翻身,当是比咸鱼翻身还要难。”
苏暮卿面色一变,直起头紧盯着他精致却不失柔和的面容,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到些许东西,她果真还是看不懂他,即便活过一世,她也猜不透面前的人。
“安乐郡主,皇上赐你这名,本是愿你一生安乐,怎才不过三四个月,尔身上之事就不断呢?”沐容尘云淡风轻地将她所遇之事一一陈述,“苏将军夫妇百日之前,落江。百日之后,又遭有心人诬陷。真不知是你命运多舛,还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闻言,苏暮卿眼眸中划过仇恨之色,浓烈而疯狂,嘴角微动却是轻描淡写:“我一苏家弱女子,何来得罪人?自来不喜与人相交,也不喜与人交恶。怕该是命运多舛。”
沐容尘捕捉到她眼神中闪过的浓烈恨意,清眸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却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只道了声:“安乐郡主,在下来替你做证人可是如何?”
苏暮卿轻愣,莫非他晓得一切,转而记起他来之时所道“恰逢这场戏的最初”。她向着沐容尘微微福礼,轻声细语道:“还望沐公子能够还暮卿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