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每拿却在原地未动,看着安嫩一动不动趴在桌上,后背鲜血喷涌,流了一地。心想:这人间惨剧接二连三,此人刚刚迷奸胞妹,就死在自己弟弟的刀下!看来那乱伦恶事,碰不得……
押沙龙见他默然站立,问道:“漕运大人不走,是想给这恶贼收尸么?”
施每拿回过神来,答道:“敢问二王子是如何知晓……呃……公主……这个……”
押沙龙想起布四提及:这人与安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助安嫩寻办春药,实为帮凶,难逃干系!他冷冷说道:“小王亲妹与我无话不谈——这等丑事,她怎好向父母申诉?而我这亲兄长,不为她出头,还有谁会为她除恶惩凶?”
施每拿陪笑道:“二王子大义凛然,一身正气!下官佩服!不过……擅杀王储,只恐君王会降罚……”
“一人做事一人当!漕运大人不必过于操心!还请自便……”押沙龙不愿与他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结交,下了逐客令。
 ★★.;施每拿见他拒己千里,无奈只得讪笑退出院来。跃上战马,缓缓奔向耶路撒冷。心下算计:二王子会不会已经知道……公主是被下了催情合欢的猛药?我与安嫩向来交好,他是否已有疑我之心……
正在筹算该怎样撇清关系,忽然坐骑失了前蹄,跪倒在地,把他直摔出去。施每拿身手矫捷,处变不惊——就势前滚,卸掉猛劲。伏在道旁。静静倾听。隔了半晌。那马也没能爬起,想是腿骨已折!
他握住刀柄,心道:莫非押沙龙要在这野外荒地,取我性命……?这念头甫动,一股劲风不善,一件兵刃突袭到背后。
施每拿双脚一蹬,直直窜出四尺,翻身纵起。反手挥刀,转守为攻。“叮叮当当”金属相击,打破深夜死寂。借着月光,施每拿看这偷袭之人戴着面具,左手使一根细长的三尺铁管,攻防有度,自己一时难以胜出,叫道:“你是什么人?竟敢……”
那人二话不说,只顾猛攻——铁管连递三记狠招,逼得施每拿再也不能分心询问。勉力招架。
这人抢到了先手,得理就不饶人——暴风骤雨的疾送十余记杀招!施每拿一口弯刀也守得严谨。一一拆解。见奈何他不得,面具客突使一记“金蛇狂舞”——铁管化作一团黑气,猛攻中路。趁他举刀挡格之际,右手衣袖笔直前伸,一件细小暗器飞射,悄没声息钉在漕运大人的左脚。
施每拿只觉腿脚一麻,竟然支撑不住,跪在地上。那人嘿嘿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
这声音,天下独此一号,施每拿喝道:“布四!你偷袭本官,意欲何为?”
布四哈哈大笑,又大哭三声,凄然道:“布四?!哼哼……呵呵……”
施每拿见他举止怪诞,静夜里相遇,形同山魈鬼魅。而自己一条左腿,此刻完全没了知觉——更令他心头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