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谁发呢?冲老婆?他舍不得。冲妹妹?也舍不得。
何云起一抬头看见了阿罗。这孩子正蹲在墙头上,一动不动的不知在看什么。
何云起笑了。
他脚尖一勾,一块冰坷垃弹了起来朝阿罗疾射过去。阿罗头都没回,稳稳的把冰弹给接住了。
“下来,跟我舒散舒散去。”
阿罗俐落地从墙头蹿下来,象只大马猴儿。
何云起心说,阿罗这孩子多好啊,怎么妹妹没看上他呢?两人在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何云起又仔细打量了阿罗一番。阿罗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阿罗多好啊。生得俊,虽然黑了点儿。可他没歪心眼儿,身手又好。不说旁的,有次他们在沙洲遇着强盗,阿罗一个人能打翻他们三四十。
何云起不无遗憾……
好吧,他知道,自己想也是白想。
四皇子一看就不是没成算的人,事情都到了这一步——
他要替父母报仇,大公主要替母亲和弟弟讨还公道,只凭他们,势单力孤。他就不用说了,根基不稳。大公主的外祖父蔡杭早已经去世,蔡家在朝堂上没什么势力。
况且……
何云起靴尖一磕马腹,坐骑撒开四蹄泼剌剌向前跑,践得雪泥迸溅。阿罗骑上一匹栗红马,从后头赶上来。
潮生把做好的小衣裳给大公主看,大公主笑着说:“瞧瞧,你的手可比我巧多了。我当年就不爱做这些,离开京城之后压根儿摸都没摸过。”
虽然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潮生选的颜色是柔雅的中性的颜色,不论男女都一样穿。
“嗯,还有这个。”
那是个襁褓,面子是用各色的布头拼起来的。潮生说:“这是许婆婆去找的,说都是积善有福多子多孙的人家,将来用这个,孩子穿了肯定百病不生,多福多寿。”
大公主轻轻抚摸那襁褓。上面的那些布颜色斑斓,裁割拼接得特别平整,一点都没有凹凸粗糙感。她点头说:“婆婆有心了。”
许婆婆没有儿女,把何云起和潮生看得和自家孩子一样。
大公主摸着襁褓出神,潮生不知她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平静之中,透出一丝怅然。
“妹妹,坐。”
潮生放下包袱,在大公主身边坐下来。
“四弟对你……是真心的。要不然,虽然他是我弟弟,我也不会偏帮他。”
潮生没想到大公主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也不容易,程美人过世后,他一个人挣扎着,一直到现在。他那个人,肚里有十分,嘴上可能只说一分。不象有的人,其实满肚子虚情假义,却还能做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来。”
是的,在这一点上,潮生和大公主的看法一样。
“他前头娶的那个休不得,所以父皇要是替他做了主,名份上……要委屈你了。”
潮生也知道,皇家最重的就是体面。从来没听说过皇帝皇子休了女人的。即使他们不要了,也有冷宫,尼庵这些地方等着接收。温家纵然惹怒了皇帝,可是温氏不会被休,只是被变相的,打入冷宫。
潮生有些茫然——
她和他,真的能在一起了吗?
这些天虽然他没来,可是每天都想着他。
以后,究竟会怎么样?
他还会有其他人吗?
等她红颜不再,两人厮守相伴着,、时光会消磨尽热情,他们……
他们能一直如现在这样吗?
在现代,还有离婚这一说。
在这时代,可没有啊。
尤其是当了皇家的媳妇。
“别害怕……”大公主替她理了一下鬓边的头发:“姑娘家大了,总得要嫁人的。四弟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绝饶不了他。”
“嫂子,你当年,不害怕吗。”
“不怕。”大公主说:“要怕的话,世上那么多事儿,怕得过来吗。”她在腹部轻轻一按:“人一生出来,就有无数艰难困苦等着呢。难道能因为这个就不生了?有难事,也要大步踏过去。”
芳辰从外头进来回话:“公主,诚王爷打发人送了东西来。”
大公主看了潮生一眼,才笑着问:“什么东西?”
芳辰目不斜视:“是盏花灯。”
“哦,明天就过上元节了,送灯倒应景。”
灯装在罩盒里,大公主看了潮生一眼,调侃的说:“妹妹还是拿回去看吧。”
要说这个脸皮,姑娘明显比不了大嫂啊。
潮生大大方方站起来:“好,那我就拿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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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不顺……
今天大橙子不去幼儿园,得陪他。今天他剪了头发——巨傻的西瓜头。晚上还拉肚子了,大概白天不该给他吃梨。
嗯,昨天欠一更,大家也帮俺记着点儿。我要是忘了补,记得提醒。。
今天就不要票了。。这种状态写字不好意思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