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站在中央,头顶月亮,月光下掐起了腰,然后对着他的窗户仰天大笑,高声问:“我大不大?”
那模样让他顿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低头看了看她的胸,然后回了句,“很大。”以她的尺码,确实很大嘛。
谁能想那时的一时玩乐,已成为他永久的记忆。
每次一到月圆之夜,便会忍不住想起她那万分得意,让人喷饭的样子。此刻还是盛夏,离秋日尚远,可他的心,早就已经像那漫天的落叶般随处飘零了。
明知她在宫中,却不去见。这是何等的心痛与辛酸。
他费尽心机的来到宫里,只为了从皇上嘴里听一句,“她很好。”可那杀千刀的狗屁皇上,硬是只字未提。
齐曦炎不想让他见她,他都知道,或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见与不见已经没有太多分别。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那是个梦,已经逝去的梦,再也寻不到一点碎片。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李浅心痛如绞,曾几何时她已经只能对他的背影望而兴叹了?
她心中有感,低低唱道:“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直到此刻看见他,她才体会,原来他们都在怕,怕相见又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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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武成思的办事能力实在不错,被他暗下里设计一番运作,有大半人都相信这是西鲁王在作恶了。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大骂西鲁王不是个东西,窥视侄子的江山,还勾结宋国人。真是大大的卖国贼。
李浅对此很是满意,大肆褒奖了武成思一番,还送了一万两银子给他。当然,这都是齐曦炎给的钱,他是也有意招揽武成思。只可惜……武成思拿到钱后的反应却不怎么好,他咆哮,他暴跳如雷,然后吼她不守信用。那样子很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
李浅笑了笑,“你若指的是治病,那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昨晚她确实洗了很多枣,让秀姑送到他所住的太医院,至于她自己肯定是不行了。总不能真叫她,上他的床,脱光了,看能不能诱惑他吧?
也就是看在他有功劳的份上,他所求之事还瞒着齐曦炎,否则他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到了这会儿,武成思也不是真的想叫她跟自己有什么,他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真的把李浅收回己用。从本心来讲,他也不希望她太好过,因为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和师兄完全闹翻。还被她骗的做牛做马了好几回。
可谁让人家是皇家的女人啊?
今早郎诵鸣已经离开皇宫,送回宋国去了,想必这会儿已经出城了吧。那么现在是不是到了见好就收的时候了呢?
他摩挲了一下下巴,决定多要点更实惠的东西。比如一座很大的宅子,奇珍异宝,高官厚禄……。虽然他对这些也没太大兴趣,但有总比没有强吧。
李浅对于他这些要求,一口答应,反正出钱的也不是她。而且皇上也正有用他为官的意思。
“皇上的旨意,你先主持钦天监吧,等这件事解决了,再许你高官。趁着段时间你可以继续让太医给你医治。”
一听这个,武成思立刻摇头。
打死他,他都不让那些御医们摆弄。那根本不叫御医,整个就是草菅人命的庸医。
李浅深知这小子脾气古怪,又胆大包天,再这么放纵下去,不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现在还是压着点的好。
她不由冷冷一笑,“你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这里是皇宫。实话告诉你,皇上想给你搁哪儿就给你搁哪儿,你就得搁哪儿,给你搁到神台上,你有香火,给你搁到大灶里,你有柴火,给你搁到茅坑里,我就不往下说了。”
她不往下说,武成思也听明白了,要是皇上把他搁茅坑里,那就是粪火,若是把他搁在钦天监里,那他肯定就有星火了。
这是给他两种选择,要么去茅坑,要么去钦天监,二者取其一吧。所以他很干脆地道:“好了,我去就是了。”
“算你识相。”李浅哼一声,转身离开。
对于武成思她多少有些愧疚,想了不少办法弥补他,为了这事还专门咨询了一下齐曦澜。
他的意思是:找一百个男人强了他,这叫极度厌恶治疗法,保管叫他以后只对女人感兴趣。
李浅听得直抽嘴,相信她要真这么做了,武成思一定恨死她。
“早知道就不该问你。”她嘟囔了一句,双眸紧紧盯着他,直到把他看毛了。
齐曦澜摸摸鼻子,“你这莫不是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