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号,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大地一片雪白,除了偶尔几声苍鹰的哀鸣之外,满目苍凉。
这场雪已经下了十几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气寒冷,艾比伦湖的冰又冻深了几分。
这样的天气自然不适宜出门的,食用的青稞已经没了,柴火也剩了不多的几根,要想在这密封性并不太好的房子里度过寒冷的季节,还真不太容易。
李浅把能裹的东西全裹在身上,缩在火炉边还哆嗦个不停。楚天歌也裹成了一只粽子。
她哈了一口凉气对他道:“想想办法吧,等下去咱俩就成冰块了。”说着叹口气又道:“你真不该让春天走的。”
楚天歌也有些后悔,他嫌春天在这儿碍事,不仅占着一个床位,想和她亲亲我我一番也没机会,自然叫他上外面回避几天。可这会儿连个跑腿的人也没有,倒真叫人无措了。
他没劈过柴,不会破冰打渔,上市集买东西,连方向都找不着。更何况这样的鬼天气,能有人做买卖才怪呢。
“你坐的靠过来一点。”把压箱底的豪华版熊皮大氅拿出来,把她裹上,连人带氅一起揽进怀里。
李浅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头深深埋在他肩窝,耳中听到他轻轻道:“等雪停了,我就去找吃的,你且忍一忍。”
她点点头,双眼开始打架,大冷的天睡觉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迷迷糊糊地有一只手在抚摸她的头发,让人觉得很舒服。
正迷瞪着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尖叫一声,在荒野之地听见人声已属稀罕,尤其是如撞鬼一般的声音。
她吓得一个激灵,楚天歌也迅速跳起来。
那人应该是春天,除了他之外似乎还有许多人。
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心里蹦出两个字: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躲又能躲到何时?李浅幽幽一叹,抻了下衣服,率先往外走去。
楚天歌一把拽住她的衣襟,眼神不舍中又带点忐忑,他的手心满是汗,那是紧张所致。
李浅知道他想说什么,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楚天歌苦笑,有分寸管什么用?若真是他来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不过他不后悔,能和她在一起相处这些时日,他已经很觉欣慰了。
“你等等,我先出去看看。”
裹着大氅走出去,只见屋外站着一队人,紫红色的衣服染上了片片白,有几个就连头发眉毛都是白的,看着好似几个雪人。
春天站在最前面,脸明显被打过,衣服扯开一边,膀子都冻青了。
这些人里面没有齐曦炎,楚天歌心下稍安,施施然站在紫衣卫统领李美面前,笑道:“几位来得好,一路辛苦不如到里面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李美没答,李人搓了搓手“好啊,好啊。”就要往里走。
这狗屁差事,这狗屁环境,连狗都不愿来的地方,活活把人冻死了。要不是碰巧看见春天,还不相信他们会躲到这里来。这会儿好容易看见间屋子,自然要暖和暖和。
李美在后面给了他一脚,骂道:“不长眼的东西,那地方岂是他能去的?”
这话另一个意思是:里面有埋伏怎么办?他是跟着李浅多年的,自然这个曾经的上司鬼主意多,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自是要格外小心。
李人受教,又站回去继续搓他的手。
李美抱了抱拳“侯爷,皇上旨意要务必把您带回去,既然咱们已经到这儿了,还请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