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韵又敛了神色,继而道:“本宫最近日子听闻后,宫有些风言风语,本宫现在还不想插手去管,若是你们自个儿确实出格了,本宫定然不会放过你们。话已至此,请各位好好思量思量本宫所言。”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而兰芷见成韵如此,心里亦是狐疑。成韵见众人反应,只微微摇头。倒是春答应接过了话茬,只道:“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私相授受,不要以为别人没有证据就不会发现。有些人也不要仗着有人撑腰就为非作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有一日,你们的那些勾当会被人拿了把柄!”
兰芷这才心里了然几分,这含沙射影,说的该是那日春贵人偶然撞见兰芷和奕欣吧,当下就有了几分怒意,正欲说上几句,却听见云嫔抢了自己的先儿,笑道:“真是笑话,这皇后娘娘和春贵人一唱一和,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如直说,好消了我们的疑虑。”
成韵微微咬唇,许久才道:“也就是提点大家一句,若是没有,听过去就是了。”
云嫔忙道:“这空虚来风未必无因,本宫倒是好奇的很,皇后娘娘那里听见了什么样的风言风语,以至于春贵人说这样的话?”
成韵见其咄咄逼人,微微有些怒意,只喝道:“云嫔!”
云嫔睥睨了成韵一眼,继而缓缓一笑,只道:“话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却也还是不说清楚,实在让本宫遐想连篇,不消说本宫,就连其他的姐妹们,想必也是颇有微词的。皇后娘娘一大早搬出了妃德这样严重的东西,却也不和我们说个明白。”
成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反驳。兰芷眼眸一撇,却见一旁的微雨脸色极其差,险些有些站不稳,成韵的话儿就像是一把刀,深深扎在微雨心上。兰芷赶忙儿去扶了微雨,只道:“怎么了?”
见微雨如是,成韵也不再追究云嫔,只看过了,关切问了一句:“襄答应是怎么了?”
兰芷忙接过话茬,只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微雨身子一直虚弱,用药不断,如今天气酷暑难当,前几日就中了暑气,我曾让她告假,她也不肯,只得硬撑了这么些天,今个儿估计是时辰久了,身子受不住。”
成韵见微雨状况确实堪忧,忙道:“本宫今儿个多说了几句,未曾考虑周全。兰儿,你送她回去,快叫上一个太医去看看,这身子是大问题,怎能如此懈怠呢?”
兰芷忙应了皇后的话,福身告退。唤了子豫和杜若过来,一同扶着微雨上了兰芷先前乘坐的轿子,先回了长春宫去。
由着一闹,成韵也没了心思,吩咐大家散去。众人纷纷跪安。而一行人刚刚跨出坤宁宫的大门,浣纱便拉住了蕊答应,笑着出言讥讽道:“哎,同人不同命,人家襄答应还不如你呢,身子也是病怏怏的,好歹有一个得宠又照顾的贵人同住在一起,这待遇自是不一样,而蕊答应你…啧啧啧,当真是可怜了。”
云嫔正从后头出来,听浣纱如此挑拨,只厉声道:“英贵人倒是喜欢说是非,这意思是本宫苛责了蕊答应不曾?”
浣纱笑道:“哪里敢呢,只是云嫔娘娘毕竟是景阳宫的主位,您宫里头的后妃忙不迭去找皇后娘娘哭诉,您这,也确实让人笑话。”
云嫔面色极差,狠狠瞪了蕊答应一眼,只道:“你何必装的一番楚楚可怜的样子?方才不是口齿伶俐吗?如今却一声不吭了。”
蕊答应忙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只是…”
浣纱接过话茬,只嘲讽道:“云嫔娘娘,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您可别逼得人家太狠了,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呵呵。”浣纱说完,留下气急了的云嫔,只扬长而去。
云嫔满腹气闷回了景阳宫。宫里头的寿头见了,忙谄媚跟了上来,问道:“云嫔娘娘今儿个怎么这样不高兴,有什么人什么事儿惹恼了娘娘不是?”
那寿头是云嫔心尖儿最得宠的奴才,会说话也会哄人开心,城府颇深,在紫禁城里也有十多年了,如今已经三十出头。长得倒也是白白净净的,虽然有些微胖,却也可爱,所以在宫女中也颇有人气。云嫔往日见了寿头都忍不住喜笑颜开,可今日依旧是蹙眉不展,只道:“宫里头尽是贱人!”
寿头察觉到主子今日的不对头,忙道:“是谁惹了我们主子生气,瞧着主子蹙眉,虽然心疼,却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当真是好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