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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安青被侍婢引到内堂中行礼时,才发现席上坐着的不止是窦老夫人、大夫人和两位娘子,另有两位年岁较长的妇人正襟危坐,面色肃穆地望着沈安青。
老夫人笑着道:“青娘快来见礼,这两位是宫中尚仪局司乐、司赞女官。”
沈安青压着心中狐疑,上前拜倒:“见过两位夫人。”
其中一位抬着眼角瞧了一眼,不咸不淡地道:“罢了,还算规矩,请起吧。”
沈安青这才退到席上坐下,打量了一眼窦大娘和二娘子,只见她二人也是坐的端正,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老夫人笑着向那两位女官道:“有劳两位娘子走一遭,还望不吝指教。”说着向身后的侍婢递了个眼色,那侍婢忙着人下去备绢帛。
那两位之中的另一位,比之先前说话那位却是更温和些,微笑道:“老夫人这是说哪里话,长公主殿下有命,婢妾等自当尽力教导。只是要委屈三位娘子了。”
老夫人大笑着点头:“能得宫中娘子教导,是她们的福分,万不敢说委屈的。”
沈安青只觉得蹊跷,无缘无故为何会请了宫中女官前来教导自己与窦家两位娘子,还惊动了嘉成长公主,只是如今看不出什么缘故来。
好容易送了那两位女官离开,约定之后每日窦府使了车马去宫门前接了来,每日在芙蓉榭教习两个时辰。
老夫人扫了一眼席上端坐的三个娘子,道:“说来大娘、二娘年岁不小了,这一次请了宫中女官来教习,就是要好生教导你们规矩和技艺,之后每日都需好生学着,不可怠慢。”她转向沈安青,却是露出笑来:“青娘与她二人也是年岁相当,也随了一并学着吧,”沈安青自然不敢有悖。
退出内堂时,大夫人笑吟吟地唤住沈安青:“青娘,说来这两位女官还是我托了郡公夫人才说动长公主殿下,请了来为阿慕阿婵教习的,你若能跟着学一学日后自有用处。”
沈安青欠身道了谢,越发狐疑,若真是为大娘二娘所请,必然不会特意叫了她来相见,看方才那两位女官挑剔地打量,分明是专程为她而来一般,窦家到底有什么打算,她只觉得自己如同待价而沽的货物,只是猜不到这买主是谁。
午后,赵瑛娘与睐娘都到了窦府,照旧与窦家两位娘子一道与沈安青学茶道。只是今日与往常又有些不同,睐娘不似之前那般缠着沈安青不撒手,反倒是与大娘子走的近些,望向沈安青的目光也有些愧疚躲避,想来是在长公主府得了什么嘱咐。
沈安青面上不动,依旧淡淡自处,从容地教她们几人取水之道。倒是那二娘子今日十分得意,一扫这些时日的颓丧和愤愤,对沈安青的吩咐也都照做了,还笑得极亲切:“青娘,你那日在斗茶会上却是用的什么法子,能在清水上做出画来?”
沈安青和煦地笑道:“那是点茶之法,却是蜀中流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