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小酒坊不是太大,生意也冷清的很,只有一个老掌柜在柜台上面衬着胳膊打磕睡,那边还有一个小伙计在窗口擦灰。
那小伙计看见沈袭玉等人走进来后,立即殷勤的跑过来,“几位贵客,想要买点什么酒?”
“那你给介绍下,你们这里有多少种酒啊?”沈袭玉背着手打量着,一个又一个的又酒坛摆在那里,上面系着红巾子,看来这伙计很勤快,不管是酒缸还是酒瓮都抹的干净锃亮。
“米酒,黄酒,花雕酒,状元红,竹叶青,女儿红等,还有女儿家喜欢喝的甜果酒!”小伙计伶牙利齿的,说的很是利落,这时候那个打磕睡的掌柜也醒了,只是仍然有些懒懒的,朝着小伙计摆了摆手,“齐顺,你先招呼着,我去后头睡一会。”
沈袭玉哭笑不得,从来未见过这样的老板,看见店里有客人,非但不过来招呼推销,反而要去睡觉,难怪这酒坊看着冷冷清清的,生意也不行,果然是方法有问题。
小伙计倒是没啥话,只是爽快的答应着,随即又帮老头解释起来,“我们这店小人手少,所以老掌柜昨晚都在酿酒,一直没睡,各位想要点什么酒呢?”
沈袭玉一皱眉,怎么觉得齐顺这名字有些耳熟呢?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沈袭玉也没想太多,便看向庄东秋道,“庄叔叔平常喜欢喝什么酒?”
庄东秋也不客气,当下就指着女儿红道,“就这个吧。”
“不知道朱大叔喜欢什么酒?”沈袭玉咕哝着,阿牛听见了,立即笑的见眉不见眼,“俺爹喜欢烧刀子,那酒烈的很,俺爹喜欢的紧。”
“小伙计,你们这里可有烧刀子?”
烧刀子酒是很低劣的一种酒,价格也很便宜,适合贩夫走卒喝,但是那小伙计并没有因为这样而轻视,反而很认真的推销起来,“那想必这位姑娘一定想要甜果酒了?”
“没错,这三种酒多少钱一坛?”
“几位贵客是这样的,小店的酒来的客人多数是零散打酒,要是自己带了酒具过来,那烧刀子和甜果酒是两个铜板一斤,女儿红是五个铜板一斤,如果客人是要整坛整坛买,就要贵上五个铜板,毕竟还有一个坛子的钱,对不对?但是如果各位买的多的话,本店还可以便宜些,这坛子钱就不要了。”
“不错啊,挺会做生意的,嗯,我想想,你这一坛子是多少斤?”
刘顺把两只手举了起来,“十斤!”
女儿红是五个铜板一斤,十斤就是五十个铜板,那一坛就是五十五个铜板,;
一坛烧刀子就是二十五个铜板;一坛甜果酒也是二十五个铜板。
“女儿红要五坛,烧刀子十坛,甜果酒要二十坛,小伙计,你给算算,能优惠到多少呢?”沈袭玉找了张椅子坐下,笑嘻嘻的问道。
“小,小玉,你买那么多干嘛,喝得完吗?”阿牛一看又要花钱,就心疼。
“酒反正放着又不会坏掉,喝不掉慢慢喝咯。”沈袭玉看着这店里反正没有人,而且这小伙计看着聪明伶利的,想必也不会多嘴,便将那纱帽揭了下来,带在头上实在感觉不舒服。
岂料她才摘下纱帽,就看见小伙计先是仔细盯着她看了好几眼,然后居然卟嗵一下子就跪在她的面前了,她猛然站起来,阿牛也将她拦到身后,保护的架势,“你干什么?”
“没想到居然是恩人,请恩人受齐顺三拜!”小伙计说完就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等等,你别乱磕头,我还没死呢,谁是你恩人?”沈袭玉急忙将身子侧了过去。
齐顺连忙转了方向,继续跪在沈袭玉的面前,“恩人可还记得当日吉祥酒楼旁边的小乞丐?”
看见沈袭玉在寻思的样子,他继续提醒道,“当时恩人在那里售卖一种像莲花一样极其漂亮的糕点,因为开价太高,众人不愿意买,又议论纷纷,恩人便白送了一只漂亮的莲花糕点给小的,恩人可还记得?”
沈袭玉摸着下巴,好像有那么回事吧,她再次将那个穿的破破烂烂,满脸黑泥的乞丐和眼前这个眉清目秀,满脸机灵的小伙计一对比,还是认不出来,齐顺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熟悉,之前蝶影曾提过说有这样一号人物,对她的好感度是多少来着。
“恩人当时还给我十俩银子,说让我去做个小本生意,而且、而且还还、还说,我一个堂堂男儿如果连娘亲和妹妹都养不活,还不如去死算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