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听苏宽说。”苏好好脸一板。
黑大汉忙道,“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我和人打架的时候,韩娘子正巧在茶楼瞧见了,回头给高都督赞了我两句…”
“接着想…”
“那个,和高都督吃饭的时候,她也一起喝了几杯,酒量还不错…”
“继续想…”
“那个,高都督的小舅子来济惹了事被高都督罚去守城门,将我们的马和毛驴给收了,韩娘子帮着将马和毛驴还回来了,我和苏宽就请韩娘子在酒楼吃了顿饭,还有刘老大,那个来济也来了的…”
“再想…”
“真没了。”黑大汉翻了翻眼珠子,最后很诚恳的摇了摇头。
“你们吃饭都说了些什么啊?”苏好好歪着脑袋问道。
“没说什么,”黑大汉郁闷道,“反正我就是冲她说恭维话,她也说了些场面话,就这样…”
“几句恭维话就将人恭维回来了?”苏好好腻歪道,“真是好本事啊…”
“她男人死了,”黑大汉道,“儿子又小,在都督府跟着先生学认字,她一天到晚没事,就瞎晃呗。”
“哟,连她儿子都知道啊,”苏好好瘪瘪嘴,“知道的还真不少呢…”
“干嘛绕圈子啊,”苏宽忍不住了,“韩娘子就是瞧上尉迟了,高都督话里话外都透了那么点意思了,高夫人也说了,韩娘子虽然性子有些骄横,可还是很懂规矩的…”
“你胡说什么啊!”黑大汉真正怒了,拎起苏宽就要朝院门口走。
“慢着!”苏好好厉声道,“放开他,让他说!”
“好好,你别理他,他说胡话呢!”黑大汉有些着急,但脚步却没再移动。
苏好好走到苏宽跟前,先将他的衣领从黑大汉手里解救出来,然后才直视着苏宽的眼睛,“你慢慢说。”
“我也是为苏好好好!”苏宽先对黑大汉道,“你瞧瞧她,你大老远的回来,她竟然拿把菜刀迎接你,这像什么话?明明外头有客人,不管她心里高兴不高兴,面子功夫也该做足啊,就那么不给人脸?怎么处事的?你日后出息了,交际自然也就多了,届时她得给他拖多少后腿啊?与其你日后厌烦她,还不如现在将她就掰正了!”
“那是你对你媳妇的要求,”黑大汉怒道,“你少把你的要求往我身上加!她拿菜刀怎么了?她冲韩娘子没好气,又怎么了?我乐意,你狗拿耗子管什么闲事!”
“等你对她厌烦了…”苏宽脖子也红了,争辩着。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黑大汉打断道,“凭什么说我要烦她啊?她是我媳妇,我烦谁也不会烦她!”
苏宽气急,叉腰喘了半天气,才对苏好好道,“你别被他骗了!他这些话虽然比不得花言巧语,可恰恰更会哄人!我可是看多了,我告诉你,男人的话你就信个一两年就好!我敢保证,不出五年,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会成为他休你的证据!你别以为他现在宠你是对你好,我告诉你,那恰恰是害了你!宠得你没规没矩了,理全不在你这边了,你等着哭吧!”
“我说是你爹负心啊,还是你母亲被骗啊?”黑大汉气急,“你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苏宽不理黑大汉,对苏好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你叔叔,等你再过两年,你就知道了,我是真心为你好,你自己想想吧,如今尉迟只是个伙夫呢,韩娘子就巴巴的从河间跟到高阳,等尉迟成都督了,成大将军了,那又会有多少寡妇、闺女跟着尉迟跑?我告诉你,没准有夫之妇都会朝他跟前凑!你还这臭脾气,就等着哭吧!”
话说完,苏宽便一甩扇子,走了!
苏忠一看,急忙跟上,苦着脸,今夜歇哪儿啊?难道去军营睡通铺?天啊,那不得被臭死…
黑大汉和苏好好都愣愣的,直到苏宽主仆走远了,还没回过神来。
好半响,苏好好才嘤嘤哭了起来,吓得黑大汉手足无措,急忙将好好朝怀里抱,“你别听苏宽胡说,他娘怕是被他那个爹给辜负了,所以他看谁都是一副负心汉的模样,就算我将你宠坏了,那又怎样,那也是我宠坏的,我得负责不是?你可是我从小养大的媳妇呢,我再混蛋,也不能负了你啊,我要负你,在北平我就找人了…”
“在北平也有人?”苏好好脸颊挂着泪,呜呜道。
“也是寡妇…”黑大汉憋了半天,才郁闷道。
“什么?”苏好好也不哭了,“你,你和她…”
“啥事没有,她就帮我补了两件衣裳,”黑大汉道,“我给钱,她不要,我就给她儿子买了东西,不欠她的。”
“真的?”
“真的,我不给你说过嘛,有军ji的,”黑大汉低声道,“我犯不着占她便宜…”带了点那么丝理直气壮。
“爷爷到底将我许给了个什么人啊…”苏好好听得欲哭无泪。
黑大汉挠挠脑袋,“是啊,我怎么尽被寡妇惦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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