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里还有师兄弟师叔伯什么的么?”我继续问道。
“师叔伯是没人在世了,不过你还有个师兄,但是现在在蹲大狱。”
靠,难怪这老道收个徒弟还要供吃供喝,养老送终了,原来整个青茅派上下拢共就他一个光杆司令,现在是准备盯着我一个人坑啊。不过这老道最多也就是骗人几块算命钱,怎么能教出个蹲大狱的徒弟来,我倒是很好奇。
“师父,我那个师兄,究竟是骗了人家多少钱啊,竟然让公家给逮起来了?”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这娃娃怎么什么事都往钱上想呢?”老道一巴掌把我拍到了前座椅上。
“你师兄不学好,仗着学了点本事跟人下墓倒斗被抓起来判了十年,明年年初就该放出来了。”提起这个师兄,萧老道好像还是挺窝火的,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瞧出了怒容。
“乖乖,这可是大新闻,竟然判了十年,那肯定是挖了不少值钱的玩意吧。”
盗墓这行当我也只在小说书上看到过,也不知那些个僵尸水鬼啥的是真是假,不过既然苗人下蛊都是真的,有个僵尸也没什么稀奇。
“多金,我可告诉你,你若是以后也走上了这条道,别怪我直接打断你的双腿。”
老道眼神忽然就变得锐利了起来,盯着我冷哼一声,也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脑袋一阵发晕,看来我这个师父还是有两把真刷子的。
“我卖我的药材,没事盗什么墓啊。”我赶忙说道。
眼见萧老道又闭眼养神去了,我知道是别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了,索性也闭上眼睛睡了一觉。
昆明到文山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坐大巴得花上八个多小时。所以虽然我们早上九点就出发了,到达文山市区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晚饭点了。
文山是个产三七的地方,我每年都会来上几次,所以在当地还是有一些朋友的,看看时间不早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狗根子”的号码,晚上想叫他出来聚一聚。
“狗根子”原名叫苟大福,比我小两个月,是本地人,包了个山头种三七,闲时也去山里头的寨子收点苗药山货什么的。我和狗根子是在砚山的苗寨里认识的,那一次他进山收药,东西装上了车才发现钱没带够,本来想把药草放退去点,可是苗民不给退货只要钱。我去到山寨里的时候,苗民都已经亮刀子了,吓得苟大福缩在车子里根本不敢露头。
后来我以高两成的价格把多的药都收下了,苗民们才肯放了苟大福,让苟大福再也不要来寨子里,否则来一次打一次,还骂他是狗根子。后来我才知道,狗根子是文山对狗*的称呼,苟大福也就得了这么个雅号。不过苟大福对于我那次的救命之恩还是挺感激的,不仅许哥许哥的喊着,供给我的三七又好又便宜。
电话拨通了,狗根子有些诧异我竟然会在这个季节来文山,因为离秋三七上市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呢。
我可没跟狗根子说肚子里被人下了蛊的事,生怕被当成了神经病,只说是新拜了个中医师父,想进山去寻摸点玩意练练手,正好来文山了,晚上想请他吃顿饭。
狗根子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说到了文山哪还能让我破费,晚上他请客。
这几年三七行情不错,所以文山的药农们多多少少都赚了些钱,但是城建上还是没什么大的起色。我选了一家看上去干净些的农家乐,便通知狗根子过来。
狗根子来的时候开了辆桑塔纳2000,大皮鞋刷得锃亮,才半年不见,这小子又横着胖了一圈。
我伸手招呼狗根子过来:“你小子整的成啊,在哪里发财了也不跟我说说,哥哥现在开的还是二手金杯呢。”
狗根子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忽然就把说到一半的话咽了下肚,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瞧。
“老子又不是大姑娘,脸上也没花,你看个毛?”我拍了拍狗根子的嘴巴。
“许哥,借一步说话。”谁料狗根子却拉着我走到了一边。